榮允瀟拿著聖旨去尋了木楊,她正穿著一身粉色的裙衫坐在涼亭裡擺弄著拼圖,嬌俏的美人兒渾身都是軟骨,那慵懶的姿態看得他眸子暗沉不已,往後,他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他大步過去,壞心思地一手摟著她,一手將木楊還有十幾片就完成的拼圖給驅散了。
木楊見他的欣喜之情僵在臉上,一點點地龜裂,嬌斥道:“榮允瀟,你這個壞人!你知道我拼這個花了多少時間嗎?”
古代消遣太少,又沒有電燈,她不習慣早睡,便將練武的時間都挪到晚上,從晚飯半個小時差不多六點開始,一直練到十一點,然後洗個澡做個護膚美美地睡過去。早上六點起床洗漱完吃過飯,她便開始舒舒服服焚香彈琴一個時辰,然後去陪太后會,中午一起吃飯,回來睡個午覺,看會書。
一般早飯和午飯後的半個小時,她都用於拼圖了,三千塊木製精美的彩繪拼圖花了她半個月的時間!如今全被這可惡的大男孩兒給毀於一旦了。
木楊氣得鼓著腮幫側過頭不去理他,看看拼圖能挽回多少。
“在你心裡,我連拼圖都比不過?”榮允瀟失落地輕嘆口氣。
木楊的手頓了頓,不帶這麼犯規的,她最受不了他這樣的,她咬著牙裝作聽不見的樣子。
“唉,父皇將我貶成庶民了,今天就要搬離出宮,你,確定將所有的時間都花費在拼圖上嗎?”他聲音淡淡地包裹著絲絲縷縷的惆悵,多半數是醞釀出真實的情緒,這座皇宮裡承載了他十多年的人生,如今要徹底離開了,心裡不是不捨,而是種掙脫開的海闊天空般暢快。
不過,他還是放心不下皇祖母和父皇,他於他們不過是眾多兒孫中的一位,可他們於他卻是難以擱置的血親。
木楊放下手裡的木片,側過身來,秀美蹙起淡淡的青巒,“為什麼呀?他們難為你了?”
榮允瀟暗歎口氣,自個兒是一點都不捨得讓她難過,索性收起鬧她的心,輕笑著將她摟入懷裡,“小木楊,我們可沒有回頭路了,我向父皇求娶你,為了避免未來的紛爭,便投誠自貶為庶民。你呢,往後也不再是平昌郡主了,而是我榮允瀟的妻子!”
“你說啦?”木楊半是詫異半是欣喜:“這個平昌郡主我才不稀罕呢,只是個頭銜罷了,連封地都沒有。”
“可能我也沒法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你,算了,我也不容許你反悔。”榮允瀟惡狠狠地說:“我為了你連皇子都不要了,你看全天下有幾個能做到我這樣的?所以,你得對我很好才行,知道嗎?”
“你也不瞧瞧天下有幾個皇子呀,”木楊下意識地跟他頂嘴道,“我的郡主還被擼走了,你好歹還有爹有奶奶,我,我連我爹孃都不記得什麼模樣了。”
說著那矯情的哭腔就出來了,榮允瀟忙拍了自己嘴巴一下,叫你賤,總想著跟她賣慘博取她的各種柔情蜜意,然而她身世比他還慘,咋就不長點記性呢?
“好好好,木楊是爺的小心肝,你最可憐了,爺疼你哈,疼你一輩子,”他嘴角邪笑了下,湊到她耳邊小聲道:“疼你下不來床,如何?”
木楊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看著他爽朗地哈哈大笑,眉眼也染上明媚的顏色。
倆人東西不多,只帶了些有象徵意義的,還有金銀珠寶等,其餘的可以在宮外慢慢置辦。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便收拾完了,託宮人給搬到馬車上,木楊換上紅豔的嫁衣,梳著精緻的髮型,帶上金燦燦的飾品,妝容也是刻意裝扮過得。
她五官本就豔麗,如今被嫁衣襯托,更像是開到荼靡的彼岸花,看得榮允瀟心裡痴迷更甚。他輕嘆口氣,都說男人是食色者,但他卻是因為喜歡她這個人,才更加醉心於她的顏色,這丫頭讓他這麼一個高尚的人變得膚淺,真是無奈的甜蜜呢。
榮允瀟也是一襲紅色的騎裝,倆人挽著手去了太后的宮外,遠遠地鄭重三叩九拜,然後他們又去了皇上的宮殿外跪拜,才相視一笑輕快地往回走著。
木楊和榮允瀟都不是喜歡吃虧的主,他們做出了最大的讓步,不是被那群人逼迫的,而是為了讓皇上、太后以及榮允炎安心,更是以正當的理由離開皇家,過自個兒無所拘束的小日子。
呵呵,那群人敢拿著他們開刀來謀求利益,那就要做好承受榮允瀟怒火的準備。
榮允瀟手裡的勢力早就滲透了整個國家,他動動手指便知道了到底是誰在推波助瀾。
倆人給皇上和太后磕了頭,出了宮到了一處榮允瀟置辦的三進小院中,裡面只有倆個婆子一個看門的老漢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