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結婚的事感到鬱悶。
顧妤坐的計程車已經出了視線,金恩珠這才抬起頭來,將手機關掉,酸溜溜的自然自語道:“鍾漢良的老婆長的也不怎麼樣嘛!”
……
墓地裡,顧妤將手裡的向日葵放在了女兒的墓碑前。
她蹲在地上,伸出手將黑色墓碑上的灰塵擦去紡。
“媽媽可能要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來看你了,你會生媽媽的氣嗎?”顧妤對著墓碑說道。
她低著頭,看了一眼被風吹的輕輕晃動的向日葵,身後有腳步聲響起甌。
顧妤沒有回過頭去,風衣的領口被風帶起,連著她濃密的長髮一起搖曳著。
身後的韓敘,一身西裝,手裡攥著手機,一直安靜的站在她的身後。
來之前,他打過電話給金恩珠。
金恩珠只說顧妤今天晚上有可能要去紐約了,可現在人在哪裡,她並不清楚。
舊金山,顧妤留戀的地方不多,恐怕墓園是她唯一的去處了。
韓敘找到了這裡,果然看到了她的身影。
今日的顧妤,已不同往昔。
風衣下的身材依舊纖細,卻多了幾分挺拔。
她不會再肆意的宣洩自己的情感,也不會輕易的流露出自己的情緒了。
她的沉著和篤定是被這四年裡磨礪出來的,這有他的“功勞”。
顧妤不再單純,眸子裡也不再純淨。
韓敘曾親眼看著顧妤在商海里歷練打伐,手段毫不遜色一個狠厲狡猾的老商人,就連她大學裡的教授也說,顧妤強起來,竟然連骨頭渣子都是硬的。
韓敘感到欣慰又失落,欣慰的是,他經歷了顧妤一步步的成長和蛻變。失落的是,他再也見不到那個曾經在大雨裡,拽著他衣角,懇求他時眸子裡閃著光的女孩了。
顧妤轉過身來,目光淡淡的掃過韓敘的臉。
韓敘的臉色有幾分蒼白,墓地裡的風的確有些涼。
顧妤走到他身前停住,雙手插在風衣的口袋裡,對著他說道:“從前,我一直覺得我欠你的,可自從你讓我失去了這個孩子,我們的人生就不可能再存在任何交集。我欠了你一個前途,可你欠我的卻是一條命,如果今後我與你成了對手,我不會有任何猶豫,只要能讓你生不如死的事,我都願意去做……”
韓敘的臉更白了,嘴唇甚至也有些顫抖。
顧妤繞過他,朝著墓園門口走。
身後的韓敘喊住她,說道:“顧妤,讓我送送你,好麼?”
顧妤的腳步停住了,她沒有回答,片刻後,徑直走出了墓園。
……
機場內,顧妤的拉桿箱放在身邊,她低頭看向手中的機票。
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一個小時零十分鐘。
韓敘不遠不近的跟在她的身後,顧妤是知道的。
她沒有阻止,卻也沒再與他搭話,他想跟就跟著好了。
大學生活基本已經結束,剩下的時間就是等待順利畢業了,她不需要每天都留在舊金山,這回終於可以去紐約了。
機場裡,送行的人們很少歡欣躍雀,大多都安靜的來去匆匆。
走到自動咖啡機前,顧妤投入了紙幣,接了一杯。
咖啡是熱的,她坐在休息區一邊看錶,一邊慢慢喝下。
不經意的抬頭間,一箇中國女人正抱著個小女孩站從眼前快速走過。
女人的身影看著眼熟,可顧妤想不起來。
將目光從女人身上收回,顧妤這才發現,韓敘已經站在了身前。
顧妤抬起頭,與他四目相對。
韓敘的英挺,依舊吸引眾多目光,他西裝革履,儒雅像個紳士,可在顧妤心目中,不過是披了一張人皮而已。
韓敘定定的看著顧妤,說道:“我相信薛啟勳能照顧好你,可在你走之前,我還是想對你說,成功的商人並不是一味的只進不退,最忌貪急冒進,你年輕,要懂得多給自己留些退路。”
顧妤笑了,一臉諷刺:“韓敘,你給你自己留退路了嗎?”
韓敘的臉色白了白,轉而自嘲的點了點頭後,語調沉了下去,說道:“路上珍重……”
顧妤起身,將手裡的空咖啡紙杯進身後的垃圾桶內,朝著辦理託運的服務口走去。
託運了行李,顧妤去往安檢口。
安檢的工作人員用掃描器從顧妤的身上掃過,並需要顧妤轉身配合。
顧妤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