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卻根本沒有焦距。
韓敘從洗手間裡出來,見顧妤醒著,趕忙走到她的病床前,關切的問:“顧妤,你怎麼樣?”
顧妤沒有看他,目光依舊呆滯。
直到韓敘以為顧妤不會再回答時,顧妤卻已經開了口。
她說:“帶我去見見我女兒,哪怕是屍體。”
韓敘錯愕的盯著顧妤,語氣加重道:“顧妤……”
顧妤執拗的看著他,直到將他打敗……
……
儲屍室裡,顧妤站在冰涼的屍體前,她並不覺得害怕。
韓敘攬著她的肩膀,看著工作人員將那個小小的女嬰屍體推到他們面前。
韓敘別開了臉,而顧妤開始止不住的抖了起來。
她的眼角已經充血,想伸出手去抱抱那個小小的孩子,卻被韓敘給制止住了。
顧妤的視線是模糊的,她甚至還沒來得及記住她女兒的臉,就被韓敘給帶了出去。
走廊裡,顧妤哭的歇斯底里,直到失去意識……
……
顧妤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
她的高燒依舊不退,術後併發症,引發的感染,將她的身體折磨的過於虛弱。
守在她病床邊的韓敘早已經不在,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已經換成了薛啟勳。
顧妤想動一動,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力氣。
薛啟勳發現顧妤已經醒來,趕忙湊過來,問道:“小妤,你醒了?”
顧妤看了薛啟勳很久後,眼淚才掉了下來。
她對薛啟勳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怎麼才來……”
薛啟勳的臉色很白,緊緊的握著顧妤的手,說道:“是表哥錯了,表哥錯了。”
如同小時候一樣,每次只要顧妤發脾氣,無論是不是薛啟勳的錯,最終,道歉的總是他。
薛啟勳將顧妤抱進懷裡,此時的顧妤才真正哭的像個孩子。
……
一個星期後,醫院答應顧妤,可以將她的孩子帶走。
聖誕節前夕,美國到處都充溢著喜慶的新年氣息,唯有顧妤站在一塊冰冷的墓地裡,看著那個嬰兒下葬。
牧師很虔誠的誦詞,祈禱著她的女兒在天國裡能夠平安快樂。
顧妤的眼淚已經流乾,風吹著臉頰,乾巴巴的疼。
墓地是薛啟勳親自幫她選的,是當地很不錯的墓地,周圍的風景很美,也很安靜。
一切下葬的手續完畢,顧妤不願離開。
薛啟勳將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沉聲道:“你身體還虛弱,這裡風又大,回去吧。”
顧妤沒看他,只盯著碑文上的名字,上面刻印的都是英文,唯有“弩弩”二字是中文。
她還記得夢裡的情形,既然她叫弩弩,就帶著弩弩的名字離開吧。
薛啟勳見勸顧妤不動,也只好說道:“那你再陪孩子待一會兒吧,我去墓園外面等你。”
顧妤沒有回答,薛啟勳三步一回頭的看著顧妤,最終,終於頭也不回的朝著外面大步走去。
顧妤緊了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