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之後,他才張開嘴,問:“你是嚴炳恩什麼人?”
顧妤低下來頭,咬著嘴唇不語。
韓敘再也不看桌面上的發票一眼,起身要走。
顧妤一把從後面拽住了他的手腕,大眼睛裡水霧濛濛,那種眼神看著讓人心動,也讓人心疼。
韓敘停住了腳步,嘆了口氣,重新坐回到座位上,雙手放在桌前上攥緊。
他說:“不是我不救,這件事牽連太大,且沒有勝訴的可能。”
顧妤不管這些,白淨的小手從桌子對面伸過來,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深怕他又突然走掉。
“韓律師,我知道,這個案子只有你敢接,也只有你能救他們,如果您嫌錢還不夠,您開個價,多少我都願意付,我有錢……”
顧妤不想放棄這個唯一的機會,在來融城之前,她事先了解到了韓敘的有關資料。
別看韓敘年輕,不過25、6歲,可他是律政界裡的一顆新星,也是個奇葩。
他本人只接有難度的案子,尤其是那種看似沒什麼勝算的,他都願意接,且只要他接下的案子,無一例外最後都得以勝訴,所以一時間名氣大噪。
隨著名氣的上漲,請他的人也越來越多,這幾年他在律政界的價格也水漲船高,甚至高的離譜。
顧妤擔心他是沒看上自己手裡的這點小錢,可如果問題真的在錢上,或許這件事還有的談。大不了她回趟顧家,再不濟還有外公和舅舅,她不信她拿不出錢來。
韓敘看著懇切的顧妤,終於嘆了口氣,說道:“小姑娘,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嚴炳恩夫妻有什麼關係,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即便嚴炳恩死罪能逃,怕是活罪也難饒,你既然願意出這麼高的價錢為他辯護,我倒是想知道,你對嚴家的事到底瞭解多少?”
顧妤見韓敘願意坐下來和自己談這件事,心裡終究是多了分希望的。
她鬆開了韓敘的手,低聲說道:“說實話,我瞭解的不多。”
韓敘似乎早就已經料到了答案,無奈的收回目光,點了點頭。
“嚴炳恩犯的事不單純是行賄受賄這麼簡單,這次的招標,說白了其實就是上面下了個套,等待著一批人鑽進去,然後收網。能夠被上面盯上的人,自然罪都不輕,如果單純從這一方面講,或許我還可以試試……”
顧妤的眼睛亮了亮:“那您為什麼還不肯接?”
韓敘又抬起頭看了顧妤一眼,或許是顧妤的特別讓他說不出拒絕的話,也或許是自己本身對這件事關注的太多,心裡總有絲不甘心。
“我說了,這也只是其中的一方面。現在這件事已經上升到另外的一個高度了,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