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小碎花圖案的窗簾上,不時有歡悅的剪影晃動,擁抱的、親暱的、讓人羨慕的。說笑聲輕揚,飄散出窗戶,打在陰暗沉重的胸膛,有柔而利的悶痛。
他在不清醒的情況下親近過她,在冷靜犀利的心態下親吻過她,在大漠的皓月之下貪婪地擁抱過她,他不止一次地設想過,假如她就是那個女人,帶著不可告人的目的潛伏在他的身邊,他就毫不客氣地打破他多年來對待女性敵人的常規,狠狠地蹂躪她個夠本!
可她偏偏不是!天知道,在明白真相之後,他到底是開心多一些還是失望多一些。她只是她,沒有陰謀,沒有利用,沒有讓人心寒的背景,就是一個不小心跌入了他懷抱的嬌俏的、柔嫩的、乾淨如冰雪的小丫頭!
狠狠地吸一口手裡的煙,煙霧輕嫋地飛出窗戶,飄散。他的世界裡怎麼就闖入了這樣一個破丫頭!這怎麼可能?
可是這樣幾乎不可能出現的狀況偏偏就發生了,還這樣地……美好,這讓他該死地怎麼辦?
許久之後,車子忽然發動離開,速度快得像是一頭髮脾氣的豹。而藍草心對此一無所知。她還沒有隨時隨地開啟大面積神識探索的習慣,在她的心裡,最窩心的還是做一個普通的幸福的女孩子。而如今,她正幸福在家人的溫暖中,不是麼?
藍草心回家的第二天,藍草心接到了唐繼雲的電話,歡喜地出門到一家常去的飯館包間,見到了已經點好了飯菜等著她的師父任淳和唐繼雲。
“恭喜你啊,師兄!”藍草心一進包廂就笑吟吟地祝賀唐繼雲。剛剛電話裡唐繼雲告訴她,他考上了離家不遠大都市安城的名校安大,明天就要去學校報到了,趁著今天,師徒三個好好聚聚。
任淳臉上也是一臉笑意,卻是看著藍草心故意責備道:“去了邊疆一趟,就成了個野猴子了?師父我還在這兒坐著呢,不先問候尊長,眼裡只有師兄了?”
唐繼雲溫和地笑著不語,藍草心嬉笑著坐下,拉著任淳道長的胳膊左右晃:“好師父,你不知道,你寶貝徒兒我這次出行驚險,差點兒可就回不來啦!”
“還敢說!要不是聽說你在那邊受了傷住了院,你們年輕人吃飯送行,我能巴巴地跑來找沒趣?”任淳抬手輕敲了下藍草心的頭頂,狀似責備語氣卻透著關愛和擔心:“閒話少說,趕緊把受傷的經過如實招來!”
藍草心笑了笑,忽然正經了神色起身單膝點地朝著任淳道長跪拜下去:“師父,徒兒今天有天大的隱情稟報,不尊師門之處,請師父責罰!”
☆、第88章 那人
任淳道長和唐繼雲齊齊一驚!唐繼雲驚詫之後雖然滿臉擔憂但很快就站起身來:“師叔,那我先回避一下。”起了身要走,卻又忍不住道:“師叔,草兒一向穩重,就算犯錯也必有緣由,您老別生氣。”
任淳道長揮手打斷唐繼雲先一步的說情,皺眉看向跪在面前的徒兒。藍草心一臉正容抬頭對唐繼雲誠懇地說:“師兄不用走,這個秘密我願意告訴你知道,要不然也不會在這裡說了。”
見藍草心一臉鄭重,任淳道長微一凝思,手指連彈,整個包廂佈下了好幾道防禦和隔音陣法,這才肅容道:“草心,你起來坐下,慢慢道來。”
藍草心暗贊師父想得周到,這下就不擔心接下來說的話被誰聽了去,當下重新落座,不添不減,將自己平生最大的秘密結合著這次歷險的情況事無鉅細地向呵護關心自己的兩人講了一遍。
饒是任淳道長性子溫和道行深厚處變不驚,聽得藍草心因著體內遠古法器而修習了巫法也大吃一驚!但吃驚之後卻是驚喜,迫不及待地讓藍草心演示了巫力法陣,雙眼含淚瞧著這自小命運多桀的愛徒,連連宣頌無量天尊!
唐繼雲更是滿臉歡悅,縱使性子平和也激動得摩拳擦掌,溫和的臉龐一直在笑。
講完演示完,藍草心再次跪伏在師父膝前,兩手扒著師父膝頭,仰頭忐忑地問:“師父,我身為道門弟子卻修習了巫術,是不是大逆不道?”
任淳道長伸手慈愛地摸摸藍草心的頭,雙手扶了她起來:“傻孩子,道門規矩雖嚴,但排斥的是邪念邪術,不是創新求變。否則數千年來如何能與佛家、蠱術安然並存?那風幣說的不錯,歷代掌門祖師口口相傳,確實有天下陰陽法於巫的說法。你這是返璞歸真,追源溯流,得回了老祖宗的正統道法,哪裡是什麼大逆不道?”
藍草心驚喜地問:“你們不生我的氣?”
任淳道長笑著搖頭,唐繼雲樂呵呵地說:“草兒你傻了?我跟師父因為你不能修習道法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