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藍草心該回國的時候,而司徒青竟忙得再沒抽出時間來離島見她一面。
藍草心不無遺憾地收拾回國。
這次回國,胡佳衣自然是要留在離島研究他的醫術,畢竟這才是他的主業他的地盤。讓藍草心意外的是茅無音竟然決定也留下來,暫時不跟藍草心回國。
茅無音的壓力很大。她學醫時間太短,在離島這兩個月,藍草心勉強能做胡佳衣的低階助手,而她最多能給藍草心打打下手,做一點護理的活兒。眼看著藍草心學醫進境神速,她深怕自己跟不上節奏,最終要做藍草心最佳助理的豪言成了一句空話。因此既然如今回國也沒有師門可去,說慘一點那就是無家可歸,想都不想就決定留下來,趁著藍草心回家探親這段時間努力地把兩人之間的差距縮小一點。
藍草心又聯絡了小稚。小稚那邊一聽藍草心要跟她通話,不知跟蘇黎怎麼說的,蘇黎竟然給她配了極其罕見的可視網路,讓兩人在打電話時還能看到彼此的模樣。
小稚黑了些,也瘦了些,但一雙大眼睛裡精光閃閃,說話哇啦哇啦快如連珠,讓藍草心看得很是欣慰。兩人聊了半天,最後藍草心問她跟不跟她回國過節,小稚還在歪著腦袋考慮,畫面上就突然擠進來蘇大堂主那招牌式的人畜無害的笑臉。藍草心默默地想,敢情剛剛那邊根本不是純私聊,人家一眼不眨地在畫面外面盯著哪!
蘇黎笑吟吟親暱地摟住小稚的小肩膀:“哎呀藍助理,好久不見!真巧,小稚這段時間訓練表現很棒很辛苦,我正打算安排她去非洲原始叢林度一個月的假,藍助理有沒有時間同行?”
那邊小稚驚喜地歡叫了起來。非洲原始叢林啊,除了華夏的古樹深山,還有什麼比非洲的原始叢林更吸引一個鳳鳥小妖的呢?
藍草心當然不可能跟她同去,但對於蘇大堂主這種唯恐藍草心將小稚帶回去就不還給他的病態心理十分無語。
總之,最後,藍草心打包了些簡單的行裝放入隨身的白色蛟皮揹包,準備孤身一人離開離合島,到外面搭飛機回家過年。
沒有讓胡佳衣和茅無音送別,以免搞得一片離愁別緒的,何況病人那邊也離不開人,藍草心一身休閒裝束一隻休閒揹包,獨自一人來到渡船處。
離島上有不止一個交通工具,直升飛機也有,但除了她和茅無音這兩個沒用的,其他獲准用直升飛機的人都是自己開。車、船和簡單飛行器的駕駛是在中級訓練基地就有的課程,合島上連七八歲的毛孩子都會開直升機,因此在這裡,沒有專職司機為她服務,她只能到合島去搭外出執行任務的人的便機,飛去外面。
一隻汽艇靜靜地停在岸邊,一個臉上遮著大草帽的人正長手長腳地仰躺在駕駛座上休息,一身休閒黑衣,是合島上的教官不訓練時常穿的裝束。
島上大多是孩子,小少年體型拔開了也是清瘦,肌肉遠沒有這樣豐滿美好,充滿力和流線的美感。一個這樣體型又是這樣裝束的,無疑是教官了。
藍草心放輕腳步走過去,那人沒醒,她等了一會兒,帶些歉意地出聲:“這位教官,麻煩你……”
草帽被修長的手指輕輕拿開,露出一張溫厚的笑臉:“藍助理,上來吧,我送你。”
藍草心微微驚詫地上船,短短的一點路,汽艇平穩地不急不緩地駛過去。
“想問什麼,問吧。”江零微微地笑著,身上有一種莫名的氣度,彷彿被時光沉澱了的金石。
他如此沉穩而大方,藍草心更不會小家子氣,扶著船沿,自自然然問道:“教官?”
“沒有,只是出去執行任務而已。”
藍草心這次是真的驚訝了:“順便帶我出去的人,是你?”
江零目光專注前方,眼中有亮亮的笑意:“嗯,路程還不短。”
不短是什麼意思?難道到了陸地之後,還要同行一段?
合島就在對岸不遠處,眨眼就到,江零跳下汽艇,拴好纜繩伸手來接她,藍草心由他接著,跳下船好奇地問:“我們會同行到哪裡?”
江零偏頭看了看她,笑了笑卻沒回答。藍草心緊走幾步,剛要再問,忽然感到附近有人。
果然,沒走幾步,江零忽然踢起幾顆石子飛向路邊,路邊草地上騰地跳起幾個一身草皮偽裝的十五六歲小少年,綠油油的臉上露出白生生的牙齒,笑容怎麼看怎麼詭異:“江哥好!藍助理好!”
藍草心忽然想起上次跟吳湛去邊防支隊的情形來。
從停船處到合島最近的停機坪,路程並不遠,兩人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