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信物,證明清波確實跟他在一起。
正一師太納悶了,問是什麼地方,憑他們兩個的修為怎麼可能連筆墨都買不到?任曦這時為難了,猶豫了一會兒之後說他們進入那裡之前立過誓,不能說。
正一師太疑心頓起,這才拿過天絕劍細細察看。這一看不要緊,竟然在劍身上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印記。她用正一門獨門手法讓印記顯現出來,赫然是兩個血色的字樣:“救我”!
正一師太拍案而起,而任曦見到那兩個字時也是大驚跳起,臉上瞬間就沒了血色,整個人慌張得完全失去了冷靜。
正一師太一看任曦的反應,心都涼了,驚怒地大喝起來,同時閃電出手立時要把任曦拿下拷問。然而任曦卻也同時暴起,完全不管不顧地往山下衝。正一師太還要拷問清波真人的下落因此下手雖狠但並不致命,沒想到任曦不但完全不躲更是跳起來用背脊承受了她的攻擊,以身體重創的代價獲得了因為她的攻擊而產生的極大的加速度,從懸崖峭壁上飛身而下,離開了正一門,從此又是蹤跡全無。
正一師太簡直要急瘋了,率著大隊人馬氣勢洶洶趕到終南山來抓人。終南派這才知道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以大家對任曦的瞭解,終南派沒人相信正一師太的推斷,但正一師太也不可能說謊,最後也只好任由正一門不斷逼問怒罵,兩個門派一起遍天下地找人。
兩個道門最大的門派,俗世內外數千名弟子,沒能得到任曦和清波真人的半點訊息。直到一個月之後,任曦突然回來了,但是人也已經瘋了。
那時的任曦,渾身暴戾的殺氣彷彿惡魔附身,身上的道袍層層疊疊的血漬分不清是他自己的還是誰的。上次他去正一門的時候只是捱了正一師太一記就跳下了懸崖,並沒有出手攻擊任何人。這次回來,所有人才發現他的修為已經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他踏著樹梢飛行,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手上並沒有任何法器,但隨手的揮舞就會讓大片的山石沖天飛起。
他神情淒厲地不斷呼喊著,像是在哭,眼睛裡卻滿是血絲早已沒有淚。嗓子完全是啞的,根本聽不出喊的是什麼。
看到這樣的任曦,終南子肝腸欲裂,親自帶著人把他截了下來。其實也沒有出手。任曦看到終南子的那一刻,眼神一聚之後完全渙散,一頭就從樹梢上栽了下來。從此,就再也沒清醒過。
而當正一師太趕來看到這樣的任曦的時候,絕望得差點當場舉劍殺了他。如果任曦能好好地回來,她還能問清楚清波到底怎麼樣,人現在在哪裡。可是這樣的任曦,之前天絕劍上又是那樣的兩個字,她除了絕望地相信是任曦走火入魔殺了她的乖徒兒,找不到任何有可能的解釋!
終南派不可能讓正一師太殺了任曦。而正一門也不可能原諒正一派。後來隨著時間推移,快二十年了,清波真人再也沒有半點訊息,所有人都不得不接受她已經死了的事實。而如果她死了,兇手除了任曦,不做第二人想。
這就是正一門與終南派的恩怨,兩個掌門內心深處無處派遣的悲涼,終南派無法洗刷的罪,和正一師太心中解不開的死結。
“尹丹兒是不是和當年的清波真人很像?”藍草心此刻的心情莫名地難受,也終於明白了上次尹丹兒羞怒絕望之下在後山要殺她,被瘋道人重傷之後,掌門師公為什麼示意藍草心容讓正一師太幾分。
“也就那份傲氣和高挑的身材有那麼一點相似罷了。”任夔輕輕拿溫毛巾擦拭著床上躺著的任曦的一根根手指,神情冷漠,“清波真人跟大師兄比斗的前半段我都在場,當年的清波真人那是何等樣的風華氣度,根本不是自以為是的尹丹兒所能比。”
任淳又嘆了一聲道:“正一師太的心情你們沒上年紀體會不到。我卻明白幾分。她對尹丹兒的偏寵,與師父對草兒的善待,異曲同工罷了。”
幾人都愣了愣,藍草心不由得看向終南子,只見終南子雙目微合,呼吸平穩,像是睡著了,也不知道這句難得的評論他聽到了沒有。
但是,誰都明白,他自然是聽到了。
不言語,便是預設。
衣小蟲疑惑地看想藍草心,藍草心解釋:“尹丹兒與我同齡。”
衣小蟲微微蹙眉:“你們的意思是說,掌門人和正一師太,內心裡其實都相信當年大師伯和清波真人的確曾有個孩子?於是情不自禁地偏愛年齡相符又有天賦的你們?可是不是不知道孩子出生沒有,是男是女嗎?”
藍草心耐心解釋:“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道門相術嗎?到了師公和正一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