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揚當然沒有聽見老喇嘛的話,如果他聽見的話,或許就不需要掙扎了。直接就會衝進禪房,把老喇叭揍得生活不能自理。不過縱然沒有聽見老喇嘛的話。傅清揚也恨得牙根癢癢。他非但痛恨老喇嘛,更加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怎麼就不能變的心狠手辣一點。
最終,抑鬱了半天傅清揚還是不得不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承認,自己離真正的壞蛋還有差距。至少,到目前為止他無法做出忘恩負義的事情。
回到房間之後,黛芙妮正優哉遊哉敲木魚,看其神色頗為虔誠。傅清揚覺得有點好笑,他覺得黛芙妮縱然想要出家也應該選個尼姑庵,而不是和尚廟。
“這木魚不錯,是件老東西。”黛芙妮敲打了半天,頗為滿意地說道。
傅清揚本來沒注意那木魚,結果讓黛芙妮這麼一提醒,頓時精神起來,上前一看,果然,這木魚古色古香,包漿自然,的確是件好東西。更為神奇的是,這木魚一敲,聲音好像都帶著佛祖菩薩味兒。
“黛芙妮,幸虧有你提醒,這東西小巧易帶,而且是佛門法器,拿到中港肯定能賣上好價錢。”傅清揚喜滋滋地把木魚往包裡塞,他總算是找到了報復扎西多吉老喇嘛的好辦法。
“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黛芙妮對傅清揚的這種行為一點都不驚奇,透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發現,其實本質上講,這位夫君絕非品德高尚的謙謙君子,更談不上有什麼操守。
對於龍精虎猛的傅清揚來講,夜晚要做的事情自然是朝著正值虎狼之年的黛芙妮開炮了。這話聽起來好像有點不雅,用句比較典雅的詞兒來講就是:“夜宿蘭池裡,趁月採芙蓉。”
只不過這蘭池有點不盡如人意。在裝點著菩薩壁畫的寺廟禪房裡幹這事兒,總覺得有種被人偷窺的感覺。所以,芙蓉花雖美,但奈何環境太莊嚴肅穆,以致於床榻之上的兩人擁抱半晌,卻沒能找到感覺。
“罷了,床上不如意事常有,不必強求。今夜我們不妨對酒當歌,整點小情調。”傅清揚坐起身來,恨恨地看著房間中的一切。
“好啊,不過我還真不知道,在這房間裡,能有什麼情調。”黛芙妮很不合時宜地扭動著自己的水蛇腰。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怎麼都應該算是半個道教眾人,偷佛教的木魚合適嗎?”傅清揚突然想到了一個很有情調的話題。
“這個,你覺得我們血族的血親王大人戴上教皇的永恆皇冠合適嗎?”黛芙妮覺得傅清揚能夠問出如此有深度的問題,真的是很可愛。
“那我還是把木魚放回去吧,這次便宜扎西那老喇嘛了。”傅清揚最終還是將木魚規規矩矩地放回到原來的位置。
說實話,傅清揚是很不情願將木魚放回去的,但奈何他是通道教的,所以也只能忍痛割愛了。不過看他那神情,好像比丟了孩子還心疼。
“是不是很捨不得?”黛芙妮也從床榻上下來,走到傅清揚面前促狹的問道。
“是有點捨不得,這木魚要是道教用的就好了。”傅清揚不無遺憾地嘆息道。
“沒關係,既然不能拿走,毀掉就行了。”黛芙妮提了一個狠毒的建議。
傅清揚怦然心動,他覺得黛芙妮這個提議還是很具有指導性的,最起碼能讓扎西老喇嘛恨得咬牙切齒。不過圍著木魚轉悠了幾圈,傅清揚最終還是沒有下手。
“算了,說不定這佛祖和道祖當年還是好朋友,我不能破壞佛道兩家的友好關係。”傅清揚大義凜然地說道。
黛芙妮抿嘴輕笑,她就知道,自己這位夫君屬於也就是想想的型別,真讓他動手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就在兩人在房間裡面剛想天南海北的胡扯一番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面傳來一聲巨響。
“咔嚓砰!”這是典型的踹門聲,而且根據強勁程度判斷,那寺門定然已經支離破碎了。
傅清揚和黛芙妮對望一眼,都流露出感興趣的神情。漫漫長夜,黑燈瞎火,又睡不著覺,當真是無聊得很。現在好了,看起來扎西老喇嘛是遇到麻煩了,想必熱鬧肯定非常好看。
甚至都不用說話交流,傅清揚和黛芙妮就溜出了客房,潛到前院的房簷上看熱鬧。此時,扎西多吉老喇嘛也已經聽到了動靜。帶著破廟的僧眾趕到了前院。傅清揚留意了扎西多吉的神情,發現此時老喇嘛臉上的神情很凝重,絲毫沒有以前的淡然模樣。傅清揚不由得暗爽,心說:“原來這老喇嘛也有鬱悶的時候,我還真以為他成了菩薩了呢!”
別說,這寺廟雖破,而且連個寺名都沒有,但是裡面的僧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