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王咬牙,字字沉沉:“臣定當不負眾望。”這火坑,他不跳也得跳。
聞柒笑笑,道了一聲退朝。
“這女人,太會玩政,姬國公大人,我等攝政大臣,”顏太尉看了一眼姬老國公,語氣意味深長,“如同虛設。”
劉刺史冷哼:“怕是早晚一天聞氏要獨攬大權。”
“這可怎生是好?怎能讓這后妃專政?”
姬老國公一言不發,轉身對才剛進殿之人道:“左相大人,府中釀了幾罈陳年酒釀,不知道左相大人可有興趣過府一敘?”
這朝堂之上,明爭暗鬥,左相千禪月獨來獨往,只是這酒……許是昨夜的酒還沒醒,千禪月還有些迷糊,愣了好一會兒才問:“可是花釀?”
姬老國公笑著:“正是。”
千禪月斂了斂眸,似乎很糾結。顯然,姬老國公有意結黨營私,顯然,左相大人很喜歡花釀。
這時,長樂殿的宮人上前:“相爺,皇貴妃娘娘差奴才邀您共用早膳。”
千禪月思忖了一下,轉身隨女官去了,霎時姬國公臉色一沉,便是以前炎帝相邀,左相也不曾如此爽快。
“花釀,”千禪月忽然頓住腳步,回頭,“我會差人去取。”
這是認酒,不認人!拿人不手短啊。
“這,這人真真不識趣!”一干姬國公府的門生都惱紅了臉,姬國公只是冷冷一笑,“聞氏可真能耐。”竟拿捏得了寒門一族,甚至連這位左相也唯命是從。
長樂殿的偏殿了,千禪月已經五杯酒下肚,還不見正主。
“相爺稍作等候,娘娘稍後便到。”
留下一句話,宮人便都退下,一桌子的膳食,千禪月筷子也沒動一下,倒是前面的酒,他忍不住貪杯了,忽然——
“小月月~”
千禪月一杯酒全數噴出:“噗!”
這大燕,如此喚左相大人的便只有一人,常寧公主來了!千禪月一邊咳嗽,一邊四顧,無路可逃!他咳得更厲害了,一隻素手落在了他胸口,輕拂慢揉,千禪月抬眼,一張笑意璀璨的小臉:“小月月你見到我這麼激動啊。”燕辰央嘿嘿笑了,隨手就要去扒千禪月的衣服,“給我看看,有沒有嗆到?”
可憐左相大人連耳根子都紅了:“公主怎會在此?”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當然你在哪我就在哪。”
這話說的!左相大人連脖子都紅了:“公主,謹言慎行。”
燕宸央小臉一抬:“本公主光明正大!”啪嗒一聲,明黃的聖旨按在了桌上。
千禪月手裡的杯子墜地,碎了。
前後半柱香的時間……
“主子,左相大人求見,想必是為了賜婚之事。”林小賤見怪不怪,自從這玉璽在手,聖旨就滿天飛。
聞柒正興致缺缺地扒著盤中吃食:“一定是來抗旨的。”懶懶抬了抬眼,“和千禪月說,三天後再來。”
門口,齊三去了,一定得提醒左相,爺說了,吃一分虧,討十分。
“主子,為何要等三天?”
“三天後,九章王出兵,那時便是常寧願意相助九章王也來不及了。”聞柒轉著眸子,滴溜溜的,透亮,“常寧的舅舅兵部都督使三天之內不給燕修撥軍費,整個燕都能短時間出得起二十萬軍用物資的就只剩一個人。”
林小賤腦袋瓜有點轉不過來,這意思是左相就這麼被賣了?下一個被賣的是——
“娘娘,常湘王求見。”
誒,送上門來給人賣。
一邊的葉九有些遲疑:“娘娘,這個時辰,怕是不方便。”爺要知道了,會出大事的。
聞柒大氣凌然:“和土豪做朋友,分秒必爭!”說著就起身,出去相迎,眸子一彎,很雅痞,“湘荀皇兒怎生來了?”
“湘荀皇兒,吃過了沒?”
“要不要再吃點?”
瞧瞧,狗腿!
聞柒笑得迎春花一般:“羞花,快,上茶。”
燕湘荀眸子都不抬,哼了一聲:“無事獻殷勤。”明知道非奸即盜,可是,他還是來了,送上門讓她宰。
聞柒擺擺手,親自端了杯茶過去,一臉慈愛:“瞧你說的,這叫母子情深。”
元妃聽到這話,不知道是什麼反應?燕湘荀臉黑了,很黑很黑,還是接了茶杯:“九章王找過本王了。”
動作真快呢,想必兵部都督使那碰了釘子。聞柒笑意說收就收:“他開出了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