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灼灼看他,“你當初嘗過的滋味,我要他也嚐嚐。”語氣,竟是隨意,唇角里藏了妖異的笑。
雙生皇嗣,乃不祥之兆,二者擇一而誅方是破解之法,秦宓因此,身種子母蠱數十載。
以彼之道還此身,她替秦宓做盡了。
秦宓卻道:“若是秦褚死了,爺會讓你以榮帝皇后之名給他殉葬。”他微微抬眸,“莫要再忘了,你是他的皇后。”
“你不想讓秦褚死?”她斂了笑,“還是想讓我陪葬?”
“隨爺喜歡。”
好輕巧的語氣,好不假思索的話。
東陵芷冷笑出聲:“秦宓,那年你許我皇后之尊是不是已經做好了讓秦褚替你登基的打算?”
“不是。”
秦宓回得快,毫無情緒,她卻不由握緊了掌心,他說不是,興許……
“你只是順便。”
秦宓甚至沒有給她一個眼神,呵,這個薄情的男人,半分瞎想也要毀個乾淨。
妖異的眸終於激起千層浪,東陵芷問:“那你知不知道我要的不止是後位?”
她要的是秦宓身側那個比肩的位置,北滄皆知。
秦宓還是不曾有分毫情緒,眸光清冷:“知道,所以爺會送你回南詔。”頓了,又道,“或者你想留下來陪葬。”
他真是半分退路都不留。
東陵芷眸子微紅:“理由。”
“爺有女人了。”
又是那個女子!為了那個女子容不得一絲隱患。
她大笑,嘲諷:“秦宓,這世間只有無堅不摧的人,才能永生。”她轉身,眸子暗潮,“而你,敗給了大燕那個女子。”
走進雨裡,她沒有拿走她的傘,南疆的嬈姜,是驕傲的,能忍著一時風雨飄搖。
地上一灘水,沒待風乾,秦宓蹙眉看一眼,晉五便會意,差人處理並燒熱水,這是爺的習慣,爺嫌髒。
白二回來,瞅見擦地板的老十七,頓住了腳,一身雨水不敢往裡踏,只道:“爺,大燕的信。”
秦宓微寒的眸,一瞬暖了,一晃眼到了門口,十步路竟用了輕功,拆開信,動作小心翼翼,隨後,秦宓笑出了聲,手裡多了小小的物什。
哦,是一顆相思豆。
秦宓看著信紙,輕念:“甚念。”這二字他寫了那麼多次,等的便也是這二字。他說:“連夜回大燕。”
白二悟了,這北滄帝君之位,比不過這一顆相思豆,一句甚念,難怪,爺說沒空登基,因為大燕有人在等。
北滄鷯都徹夜大雨,燕都此刻繁星滿天。同是深夜,長樂殿燭火通明,夜裡三更,駐守常湘殿的暗衛來報:“主子,常湘王出事了。”
聞柒尚不曾更衣,交疊這雙腿在榻上玩鬧,這會兒停了動作,坐起,揉揉毫無睡意的眸子:“我說怎麼今個兒眼皮一直跳。”一把掀開紗帳,她一邊穿鞋一邊破口大罵,“那麼多暗衛跟著也能出事,他缺心眼嗎?蠢死了,還說什麼不會阻我,放屁!滾犢子!孃的……”
內殿葉家姐妹、外殿一干人都不吭聲,仔仔細細聽著主子出口成髒。
罵夠了,鞋也穿完了,聞柒又嚷嚷:“凌國公府呢?有什麼動作?”
“主子,夜深了,您不用起身。”葉家姐妹一左一右。
聞柒摸摸後腦勺,躺回了床榻,踢了兩隻鞋,憤憤地想,她何時這麼憤青了,媽!蛋!
外殿梁六說:“凌國公已經在著手籌備,只是——”支吾了,有點拿不住主意,該不該說啊?
“是不是那個缺心眼又做了什麼缺心眼的事?”
聞柒不用腦袋都想得到,那個小霸王,做事不管後果,哪有火坑就往哪跳。
“常湘王殿下事先搬空了凌國公府,置之死地以防萬一。”
不得不說,常湘王為了聞柒,真是什麼都做絕了,堵死了九章王的路,也堵死了自己的路。很不顧一切是不是?
梁六擔心啊,萬一爺知道……裡面久久砸出來兩個字:“孃的!”罵得中氣十足。
齊三問:“主子,我們管不管?”
聞柒吼:“我閒得蛋疼嗎?”眼一瞪,腿一蹬,滾進床榻裡躺了個四仰八叉,她才不閒得蛋疼。
多管閒事,那是找虐!
葉九試探:“主子,就寢?”
聞柒懶得說話,一把扯過來被子,蓋住了腦袋,留兩條腿在外晃盪。葉九葉十姐妹準備出去,那晃盪的腿一踢,踢開了被子,聞柒還閉著眼,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