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你的心情,可你能不能別把這些情緒發洩在我身上!莫翎白,六年了,你以為你變了嗎?沒有,你什麼都沒有變!你心中依然只有你自己,一遇上你邁不過的坎,你就會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我身上!我就想問你,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了?就算我是你的出氣筒,那我也想聽你說一聲‘我喜歡你’啊!可你呢?你說了嗎?你連一句最簡單的話都說不出來,有什麼資格要求我跟你綁一輩子?”
時隔六年,他已一種理所當然的姿態重新闖入她的生活,摧毀了她的平靜。
可對於當年的事,他卻沒有一句合理的解釋。
包括她離開的頭一晚他的怒火。
是,她現在能想明白了。不是她得罪了他,是他知道莫爺爺死亡的真相,沒法接受那樣殘忍的現實,所以才把她當成了發洩桶。
他自責那一晚沒及時趕到醫院,所以把那晚車裡發生的一切都歸罪於她,明明是他強迫她的,卻反口罵她勾引他。
她現在知道一切的其因了,她可以退一步,看在莫爺爺去世給他造成巨大傷害的份上,不去計較他那晚的暴怒。
可是,她心裡也難受啊!
他不但沒有向她表明過心意,就算口口聲聲喊著要她、要她的心,可他呢?
他的心呢?
別說心了,就是心事他也藏著掖著!
撇開所有的人和事不提,她就想要他一句話,難道就這麼難嗎?
她在他身邊憋屈了一年,離開他她痛苦了整整六年,如果他回到她視線中,介入她的生活,她只想要一句話,一句可以讓她釋懷所以的話,一句可以讓她心甘情願為他付出的話……
捧著臉,楚心琪嚎嚎大哭。
這麼多年的心酸和委屈,她就想矯情這麼一次,難道都不行嗎?
車門重新被關上。
她被捲進熟悉的胸膛裡。
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一字一字清晰的落入她耳中,“傻瓜,要是不喜歡你,我會在那一晚要你嗎?我要得那麼理所當然,是因為我不知道這輩子除了你楚心琪,我不會再有第二個女人。”
楚心琪抬起頭,同時拳頭砸在他胸口上,“喜歡我你還那樣欺負我?!”
莫翎白收緊了手臂,“不那樣,你會看我一眼嗎?你整天把自己關在房裡,除了爺爺,對誰都不多說一句話,我想見你,又怕爺爺笑話。”
楚心琪聽著聽著,怔在他懷中,也就他才能這樣,追求人都追求得這麼變態!
“心琪,嫁給我好嗎?”
“……”
聽著他突然求婚的聲音,楚心琪更加怔愣。
“我們結婚好不好?”
“不好!”她抬起頭,直接回絕。不等他先翻臉,她先拉長了臉,“誰知道你是不是為了再奴役我!要結婚,可以,以後少讓周姐她們做事,你給我當一年傭人再說!”
想名正言順的再欺負她,想得美!
也不想想,當初他有多過分。家裡那麼多傭人,他還非逼著她刷他房裡的馬桶,甚至連他的內褲都要她洗!
他做什麼?他大少爺就會站在她身後,好像她會趁他不注意把他內褲偷了一樣!
莫翎白也從她耳邊抬起頭,冷眼不滿的瞪著她,“我還沒把你伺候好?白天要上班,晚上要運動,你捨得讓我再做其他事?”
楚心琪瞬間黑線,“……”回過神,她又一拳頭捶他胸口上,“給我好好說話!別忘了我們還在吵架!”
莫翎白捧著她臉,抵著她額頭,指腹輕柔的擦著她臉上還掛著的淚水,“不吵了,以後誰也不許吵了。”
此刻的他,身上再沒有那些隔絕人的氣息,眸中也再沒有讓人膽顫心驚的冷色,就連聲音都多了一絲深情。
她抽了抽鼻子,雙手穿過他腰間將他抱住,腦袋也埋進了他頸窩裡,哽咽的道,“以後別什麼事都一個人扛著,再那樣,只會讓我覺得你心裡根本沒有我。”
“……嗯。”
“你媽的事你就讓她自己做主吧,行嗎?”
感覺到他身上冷氣又起,楚心琪抬頭看著他冷硬的下巴,“她已經栽進了龔朝雯的陷阱中了,如果她不醒悟,你這樣是拉不動她的。要想她看清現實,我們還得從龔朝雯那裡下手。”
姚琴的樣子,不是一般的恐怖。今天她這樣,已經讓他們見識到了,如果逼緊她,指不定她就做出什麼更極端的事出來。
她都能想到這些,她就不信他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