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過,從褲兜裡摸出一張卡,‘啪’一聲拍在鍵盤上。
“拿著!要多少,隨你花!”
楚子昇低頭看了看鍵盤上閃光的銀行卡,慢吞吞的抬起頭,黑漆漆的眼仁兒中不但沒有驚喜,反而比之前任何時候都冷漠,“莫先生,我不是乞丐,請你別到我們家來侮辱人。”
“你!”莫翎白胸口起伏著,不停的深呼吸、再深呼吸,那俊臉上,五官都扭曲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像隨時都可能斷氣一樣。
就在他極力壓下心口的怒火,試圖讓自己保持冷靜和風度時,楚子昇已經透過手錶撥通了電話,“喂,120嗎?我這裡有個人……”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男人已經粗暴的抓起他的手腕,掐斷了通話,“楚子昇!”
揉了揉被震痛的耳朵,楚子昇再慢悠悠的盯著他那已經讓人無法直視的臉,“莫先生,有話你可以好好說,但請你放尊重些,畢竟這是家。”
打120算什麼,他沒打110算是給他面子了!
莫翎白是真的快被氣炸了,就像身體裡裝了無數個炸藥包,隨時都會將他炸得四分五裂。
瞪著兒子的雙眼,燃燒著熊熊烈火,連張口都是一嘴的火氣,“我是你老子!究竟是誰不尊重誰?”
楚子昇盯著他,連眨眼的動作都慢悠悠的,“莫先生,有什麼證據我們是父子?”
這一問,莫翎白就差吐血了。
被激怒的他粗暴的將他從椅子上捲起,夾在手臂下就往房門外走。
門口有面大鏡子,將小傢伙往鏡子前面一放,他像一頭抓狂的猛獸般,指著鏡中一高一低的兩個身影,低吼,“給我睜大眼看看,他們像是沒關係的人嗎?”
楚子昇一動不動的盯著鏡子,精緻的小臉上是真的沒有一點激動和興奮的表情,甚至在看那抹高大的身影時,黑漆漆的眼仁兒中冰冰冷冷的。
見他那副樣子,莫翎白捏緊了拳頭,正要再提醒他,如果他還不認自己這個爸爸,可以去做親子鑑定。
然而,小傢伙突然開口了,“莫先生,我知道你很激動,但是請你放心,我和我媽沒有要巴結你的想法。我們過得很好,不需要巴結任何人,也不要任何人來同情我們。”
莫翎白怒瞪著鏡中的他,迷人的俊臉上全是黑氣,就差腦門上飄股青煙了,連低吼的聲音都是從牙縫裡磨出來的,“我有說過這些話嗎?!”
二十八年來,他只在兩個人面前失去理智,一個是那個失蹤了六年的小女人,另一個就是眼前這個從天而降的兒子!
他承認,爺爺去世的那一晚,他不該因為悲痛而失去理智,更不應該對她說那些混賬話……
可是,那個女人,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就那樣不辭而別!
她是走得乾脆利索,可他呢?
他空白的人生被她攪亂,她難道就一點責任也不負?
而現在,這麼大一個兒子在他面前,用著比對待陌生人還冷漠的口氣與他說話,而他,除了沒有招架能力外,還有更多的狼狽和挫敗……
“砰!”
巨大的關門聲響起,看著鏡中只剩自己的身影,楚子昇低下頭靜靜的站著。
許久之後,他用手背在臉上胡亂的抹了一下,又挺起腰桿回了房間。
…
小茶樓裡——
約好陪朋友相親,楚心琪提前了半個小時跟好友方圓見面。她不確定家裡的男人是否離開了,所以沒敢回去換衣服,就穿著一身小西服出來了。
見她時不時低頭嘆氣,方圓都很好奇,“心琪,怎麼了?”
楚心琪抬手搓了搓臉,“沒事,估計是沒睡飽。”
對於兒子親爹找上門來的事,她根本不敢說。那個男人的身份不是她一個沒名氣的小律師能提的,而她也不想再去回憶那些不堪的往事。
不說,她或許還有一點尊嚴和骨氣。說了,不知情的人恐怕還以為她是在裝逼,再難聽點就是說她傍富豪……
她現在苦惱的是,到底要不要搬家?
把房子賣了很容易,換個地方生活也不難。可是,她小昇要上學,難道就為了一個男人讓他離開現在的學校去適應一個新的環境?
要知道,兒子五歲上三年級,她可是費了很大的勁兒,最後還是姜大哥幫忙找的關係才搞定的。換個學校,兒子這個年紀還在上幼稚園呢!
她可以不考慮自己,但無論怎樣都要顧及兒子的感受。
之所以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