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地上,多了六十五多令人觸目驚心的爬痕。
所有人,都以觀訓臺為中心一字排開。
他們想要抬起頭,可是他們已經抬不起頭。
葉初九面無表情地卸下了裝備,脫下了軍裝。
粘著皮血的迷彩衣,已經露出紅肉的肩膀,滿是血泡的十指,被腰帶磨爛了的腰部。隨著葉初九一件件的將衣服除去,這一個個令人不自覺的牙關緊咬、雙手緊攥的傷口出現在了大家的眼前。
葉初九脫的只剩下了一條內褲,除了那條內褲裡面大家看不到之外,他全身上下、從頭到腳無一寸肌膚上不粘著那已經乾涸的血漬,特別是在他的後背,那個皮開肉綻的傷口更是令人感到窒息。
此時站在觀訓臺上,被夜訓燈照射著的葉初九,宛如那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令人望而生畏。
“告訴我,你們為什麼當兵!”葉初九沙啞的聲音在安靜的訓練場響了起來。
“保家衛國!”張牧武那渾厚的男高音登時就叫了起來。
“保家……衛國……”
“保家……”
“衛國……”
稀稀拉拉的聲音緊隨著張牧武的口號響了起來。
不屑、失望、憤怒這三種神情瞬間就在葉初九的臉上湧現出來,他面目猙獰地看著趴在地上的群人:“你們拿什麼保家!拿什麼衛國!就用你們的嘴嗎?就你們的樣子,是你們保護國家,還是國家保護你們?”
不服、不甘、可又無話可說。所有人,都只能是默默地咬著嘴唇流著淚。
“你們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裡站著等你們嗎?”葉初九神情冷俊地看著地下的群人問道。
沒有人能回答他,就算他們有力氣,他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因為一句話!”葉初九的聲音突然變得洪亮起來。
所有人都是豎起了耳朵,靜等著葉初九說出那句話來。
葉初九怔了怔身體,神情莊重地看著前方,一字一字地說道:“一位老紅軍曾經對我說過,他們那個年代的男人,用一句話就能概括‘華夏男兒凌雲志,此生只願戰場死’!”
“他說什麼?”
“我沒聽清?”
站在訓練場外面的人,根本沒有聽到葉初九說的是什麼,這些人急的就差沒有跑到前面再讓他說一遍了。
他們都聽不到,更別說站在訓練場一旁的看臺上的封邊疆等人了。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