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派’當時的掌門人離情道長,才一起出面,將那本
方自出土、裝在一方碧玉匣中的‘天武神經’取到手中,而且協議一年之後,在少室嵩山,
辦一個奪經之會,到那時誰的武功真能出人頭地,誰便是這本神經的得主,這樣一做,自然
可以免去了一些無謂的爭殺。”
柳鶴亭暗讚一聲,忙道:“看來少林,武當兩派,當真有過人之處,與眾不同。”
只見梅三思拇指一挑,介面又道:“那離情道長與無相大師俱是當時武林一流人物,再
加以‘少林’、‘武當’兩派聲威壯大,門人弟子遍佈天下,是以他們所說的話,自然無人
敢加異議,只是這其中卻還有一個問題……”
陶純純仰首望天,含笑緩緩道:“這一年之內,‘天武神經’究竟該由誰保管呢?”
她此話說將出來,既似在接梅三思的口,又似在詢問於他,卻又有幾分像是在詢問自
己。
梅三思目光一亮,陶純純卻又介面道:“離情道長……”
梅三思以拳擊膝,朗聲說道:“不錯,當時在場的武林高手,一致公議,將此本秘學交
付給他,讓他保管一年,那時眾人中無論聲威,名望,都數他最高,別人縱然心裡不服,可
也不敢提出異議。”
他語氣、神情之中,竟是隱隱露出了一些得意之態,陶純純輕笑一下,方自含笑接道:
“萬勝神刀老爺子,大約只怕也是武當的俗家弟子吧!”
梅三思呆了一呆,陶純純嬌笑著道:“你猜我這次怎會知道的,因為我看出你說話的言
語神情,似乎在為你們武當派而得意。”
梅三思濃眉一揚,手抨虯髯,哈哈笑道:“這一次你卻猜錯了!”話聲一頓,又自大笑
道:“原來像你這樣的聰明人,也有將事情看錯的時候。”
柳鶴亭心中一動,陶純純笑容一斂,梅三思接道:“那時眾人若是將此本真經,交付給
‘無相大師’,那麼武林中必定會少了許多在死冤魂。只可惜當時我‘少林派’掌門人的法
駕未曾親至,否則也輪不到那老道頭上——”
柳鶴亭輕“哦”一聲,陶純純輕笑一聲,梅三思輕籲一聲,道:“到了一年之後,武林
中人聞風而至少室嵩山的,不知凡幾,有些固是志在真經,有的卻只想看看熱鬧,還未到正
日便已滿坑滿谷地擠上了人。”
他突又微微一笑,變了語聲輕鬆地笑道:“據說僅僅在那短短的幾天之內,這些武林豪
客之中,有的結交了許多朋友,有的化解了許多深仇,最妙的是,有些單身而去,或是跟隨
著父母的少男少女,還結成了不少的大好姻緣。”
柳鶴亭卻在心中暗自思忖:“凡事如有其利,必有其弊,這其間男女混雜,固然成就了
不少美滿姻緣,又焉知沒有發生一些傷風敗俗之事?”但口中卻問道:“此次較技奪經之
會,必定精彩熱鬧已極,只可惜吾生也晚,未能目睹。”不禁又嘆息一聲,似覺十分噢惱。
哪知梅三思卻“嘿嘿”地冷笑起來,一面道:“那次較技奪經盛會;雖然熱鬧卻半分也
不精彩,到了會期那日,武林中有名有姓的人物,差不多全都來齊,卻只單單少了一人!”
語聲微頓,再次冷笑一聲:“此人便是那位保管神經的武當掌門,‘離情道長’。”
柳鶴亭愣了一愣,梅三思冷笑著又道:“那時眾人心裡雖然著急,但還以為憑‘離情道
長’的聲名地位,絕不會做出不仁不義的事來,又過了一日,眾人才真的驚怒起來,只是在
那武術發源的聖地少室嵩山,還不敢太過喧嚷。
“第三日晚間,少室嵩山掌教座下的四大尊者,飛騎自‘武當’趕回,眾人這才知道,
那‘離情道長’為了這本真經,竟不惜犯下眾怒,潛逃無蹤,聽到這個訊息後,就連一向修
養功深的‘無相大師’,也不禁為之大怒,召集武林中各門各派的掌門、名手一起出動,去
搜尋‘離情道長’之下落,於是在武林中一直享有盛譽的‘武當劍派’,從此聲名也一落千
丈。”
柳鶴亭暗歎一聲,意下十分惋惜,陶純純卻含笑道:“天下之大,秘境之多,縱然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