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抱著腦袋痛呼一聲,又氣呼呼的看著沈秋。
後者站起身,打算開始練武,他對青青說:
“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這些事,我們不管,也管不了。”
沈秋拿起刀,開始演練刀法,腦海裡卻想著周七與他纏鬥時說的那番話。
那些女子,是周七準備送給某個江湖大人物的,那蘇州城裡的女子們失蹤,是不是真如青青所猜測,也是處於同樣原因失蹤的呢?
雖說江湖中人有善有惡,也有正派魔教的區分,但這樣的事...就算是在這個時代,也未免有些太傷天和了吧?
這時代的人都迷信,練武之人也一樣。
沈秋雖然沒見過太多江湖豪俠,但,誰又敢做如此傷天道的事情?
莫非真是魔教中人?
帶著這種混亂的思考,沈秋在家中待了一夜。
他不喜歡這種身處漩渦的感覺,現在能收集到的可用資訊實在太少,這片江湖他了解的也太少了。
層次不夠,自然看不穿其中陰謀。
第二日黃昏時,換了套青蘿長裙,又紮起了紅色髮帶的青青好好的打扮了一番,拉著提不起興趣的沈秋,衝出了家。
兩人也不騎馬,就那麼沿街走動。
街道上很熱鬧,在這蘇州城裡偏僻的坊區中都已經滿是點亮的燈籠了。
不但街道兩側的房簷上有懸掛的燈,行人們手中,也如沈秋和青青一樣,提著各式各樣的燈籠。
夜色之下,這古代城市這一晚就像是有無數螢火蟲在飛舞一般。
官府也提前為遊園會做了準備,在街道兩邊都安置了大水缸,一邊走水失火,便能就近撲滅。
那些官差騎著馬,在人潮湍流的街道上行走。
據說蘇州府令今晚要“與民同樂”,在城中心那邊最熱鬧的地方,還有府令親手題字的大燈籠。
“我們可說好了啊,青青。”
沈秋一邊打量著四周燈景,那些燈火倒影在城中水道中,就如星點一樣。
水流裡的蚱蜢小舟上,也有租船巡遊城市的遊人,在小舟前方,也點著燈,那些嬉笑聲,感嘆聲,還有酸子們吟詩的聲音,不由讓沈秋想起了威尼斯的景觀。
儘管他從未去過。
他對身邊興高采烈的小師妹說:
“咱們就在這坊市周圍轉轉,午夜時就要回去。”
“知道啦。”
青青也不惱怒。
往年她和師父在遊園會裡玩,也是一樣的要求,路不羈從不讓她去最熱鬧的幾個坊市裡,那裡人太多了,萬一出了事,可就麻煩了。
不過即便是這蘇州中央“二環”之外的坊市,今夜也是非常熱鬧。
落月商坊一條街的商戶,還湊錢請了戲班子和舞龍隊伍,讓這街道熱鬧非凡,附近幾個坊市的遊人都被吸引過來了。
“小姐,你看!”
在坊市外圍,一條停在水道邊的蚱蜢小舟上,穿著青衣扮做小廝的秀禾,對身邊女扮男裝,還帶著一個精緻狐妖面具的沈大家說:
“那邊舞龍呢,舞的真好,我們小時候,在雲貴那邊就看不到這等繁華盛景。”
“那等邊疆偏僻之地,豈能和這繁華蘇州相比?”
沈大家把玩著手裡的摺扇,她如男子一般用扇子拍打手心,輕聲說:
“若以後我執掌了五行門,便要把宗門搬到這蘇杭之地來,不僅方便弟子行走,就連做生意都妥帖的多。”
“小姐,禁聲!”
秀禾嚇了一跳,她左右看了看,帶著後怕,低聲對小姐說:
“宗主正值壯年,近年來又對小姐頗有猜忌,這話要是傳揚出去,可就是大大的禍事了。”
“我怕他作甚!”
沈大家咬著牙說:
“那等覬覦弟子清白之軀的瘋子!我豈會怕他,莫說是什麼魔教宗主,這總有一天,我必要親手...”
秀禾不說話了。
她從小和小姐一起長大,情同姐妹,自然知道小姐心裡的苦楚。
小姐乃是五行門的天才,從小修行暗殺之術,年紀輕輕便入江湖地榜,乃是江湖上年青一代一等一的絕頂**,從小就被宗主喜愛。
但自從數年前,宗主開始修行那陰陽邪術,便將主意打到了小姐身上。
那老不修不顧人倫宗理,數次試圖對小姐下手,若不是小姐應對得體,怕是早就被那老東西玷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