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化腐朽為神奇。
沈秋學了也不能一下子變成絕頂高手,但在剛才的纏鬥裡,沈秋已經體會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以往掄起斧頭,與查寶對打,30秒左右就會氣喘吁吁。
但現在有體內運轉的真氣支撐,氣力消耗中又有新的力量源源不斷的補充。
這沒有提升他正面戰鬥的能力,卻讓他可以支撐更長時間的戰鬥。
在真氣耗盡之前,他成功的將與查寶作戰的時間,延長到了近1分多鐘。
“接下來,我們試試爆發。”
沈秋盯著查寶,他催動下丹田積蓄的真氣,將它一股腦的推入四肢百骸中,那種如汽油點燃暴起火星的灼熱感,立刻讓沈秋感覺到痛苦。
這種像是真氣自爆一樣的招數,乃是江湖中人的大忌。
在外面沒人會這樣運功,因為這就是**!
但伴隨著那痛苦而來的,是瞬間被推到極致的力。
原本身體產生的力量上限被突破,沈秋感覺自己現在一拳能打死一頭牛!
“砰”
查寶的手指和沈秋揮起的砍柴斧撞在一起,那一縷護身罡氣如紙一樣被破開,在鮮血四濺中,查寶的整個左手被硬生生砍了下來。
他吃痛後退,沈秋眼睛眯起。
破綻!
好機會!
黑風亂卷!
手中利斧向前劈砍,黑風斧十八式中的決死一擊被使出,突擊的沈秋如下山猛虎,像極了路不羈手持雙斧對敵時的姿態。
揮起的斧刃順由查寶的肩膀砍入,又在亂舞間連劈三次。
查寶竭力躲閃,避開了脖頸和頭顱,但左臂就被這一擊整個砍斷大半。
勝利似乎就在眼前。
但沈秋卻滿臉遺憾。
真氣爆發,體量太小,畢竟也只有一瞬。
在砍出那一斧後,他立刻就進入脫力,他將斧頭做飛斧丟出,卻被查寶側身閃開,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黑大漢查寶的另一隻手並起雙指。
在風雷聲中,運指如劍,狠狠的點在了自己心口上。
“砰”
真氣貫體,心臟內爆。
沈秋在山洞中重新匯聚軀體,他沒有再繼續攻擊,而是摩挲著下巴,回味著剛才那一幕。
對比零散記憶中,便宜師父打架時的姿態,自己剛才砍出的那一斧,已經有內味了。
但真氣爆發持續時間太短。
如果能再長几秒,他就有可能重傷,甚至幹翻查寶。
“這種**式的攻擊,也就只能在這夢裡用用。”
沈秋遺憾的撫摸著心臟,他說:
“青青反覆說,這種真氣爆發,只有自知必死無疑時才能嘗試,會對身體經絡造成巨大壓迫,運氣不好甚至會直接變成廢人。”
“在現實裡爆發所有真氣,幹不翻對手,待時間一到,死的就是自己,完全就是以命搏命的招數。”
沈秋丟下斧頭,盤坐在地上,開始執行內功,積累真氣,真氣量越多,用來“自爆”時激發的力量就越多,時間也就越長。
他看了一眼黑大漢查寶,那傢伙死死的盯著他,似乎還在獰笑。
“你就笑吧。”
沈秋對查寶比劃了一下中指,他說:
“等你沈秋爺爺內功大成,你可就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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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鬼啊!”
嘈雜的尖叫聲在夜裡突然響起,在太行山中迴盪,就像是夜梟長鳴,分外刺耳。
這裡是太行山麓外圍,一隊北朝黑衣探子正在這裡紮營,他們行軍法,紮營時自有探馬在營地外圍值守。
但這夜深人靜之時,那些哨兵居然都被悄無聲息的殺死。
等到帶著鬼面的山鬼,手提利劍,落入營地時,一眾北朝人物還身在夢中。
篝火在營地中央燃燒。
驚慌的人來不及拿武器,便在鬼魅飄然的黑劍穿刺中喪生,殷紅的血,如瓢潑的水,鋪灑在那白布帳篷上,在火光縈繞間,越發顯得驚悚凜然。
帶著鬼面的公孫愚平靜異常。
他提著劍,在混亂的營地裡來回刺殺,時而跳入黑暗角落,隱藏身形,時而從那些驚慌之人不可見的方位衝出,長劍揮起,掠走人命。
北朝賊人只能聽到重物倒地,回頭再看,就只剩下一具滿臉驚恐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