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問道,也是走的糊塗仙路。
自以為得脫凡塵,但回首看去,這一生中,除了今晚搏命一斗,竟再無其他可追憶之事。就如一張白紙一般。
如此一輩子,活的有什麼意思?”
他發出蒼涼笑聲,也不知在笑話自己一生無能,還是在笑其他諸般事情。
待笑完之後,他對身前劉卓然說:
“徒兒,我死之後,把我葬在寧波城外,天童禪寺下,那裡應還有處李家莊園,可能已經廢棄了。
那是我出生之地,也是我歸去之地。
千萬記得,墓碑之上,不留其他,只是寫下為師名字。
記住了,徒兒。
為師不是什麼蓬萊東靈君。
為師叫李君臨。
是一個走錯路的凡夫俗子。
若有來生,也不願再求仙道。
只願如我徒兒一樣,在這紅塵人間,好好的打個滾。”
聲音微弱,只留餘音。
劉卓然的手指握緊,在師父留存人間這最後一瞬,他也未曾落淚,倒不是無情,而是心知師父懸崖勒馬,與蓬萊老鬼斷去最後關聯。
清清白白的去,往生清清白白的來。
這是喜事。
既是喜事,又為何要落淚相送?
在李君臨交代完後事,心火將熄的那一瞬,一直沉默的沈秋,突然抬起頭。
他對東靈君說:
“這遊歷紅塵,戲耍人間之事,何必要枯等來世?”
“我有一法,可使君臨兄隨你徒兒浪跡人間,此生相伴,不知君臨兄,可願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