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一夜,所見所聞,我信三位,還有三個宗門,都已有所決斷,你等先說說,你等是如何打算的?”
聽沈秋髮問,三人對視一眼,還是張屠狗,最先開口說道:
“還能有什麼打算?”
這天下叫花子名義上的首領,有些憂慮的抹了抹下巴散亂的鬍鬚,他說:
“蓬萊賊子,來勢洶洶,要的是我等江湖人吃飯的傢伙,我又不想反身給他們當狗腿子,除了對抗外,已再無他法。
但這些時日,我丐幫於天下各處,收集的訊息,實在是讓人心驚膽戰。”
張屠狗活動了一下手指,說:
“天下四處,秘寶橫生,短短一個多月,光是我丐幫知道的秘寶現世,就有不下三十多起,各色武學流入江湖。
盡是中原一地,新建的小門派和名聲鵲起的獨行‘大俠’,就有十多個。
還有江湖散人,甚至是整個宗門,都被隱樓暗中吸納,尤其是太行事後,他們吸納人手的速度,又翻了番。
我丐幫在中原的分舵,屢屢遭到打壓襲擊,但咱老張就算有心想反擊,卻都不知道拳頭該往何處使。”
張屠狗說完後,沖和道長也開腔說到:
“這些時日,臨安那位國師,也在天下道門,公開以蓬萊的名義,招攬有心向仙的方外之人。
在老道回去泰山之後,便有臨安的帖子,送到玉皇宮中。語氣很和善,但其中表達出的意思,卻是隱有威脅。
他們向我等許諾,重開仙道,若願意追隨,便會傳授仙家妙法,神魂修行,還會供給靈氣。
僅是齊魯一地,一月之內,大大小小的道觀,就有三分之一,已遷往臨安。
更有甚者,有江湖名宿現身煙臺,為蓬萊招攬豪俠,據弟子所描述之情景,那已怕是被神魂奪舍之人。
我玉皇宮已在前些日子封了山門,嚴禁弟子外出,但這麼龜縮,不是個辦法。”
沈秋點了點頭。
這些反應,都在他意料之中。
他又扭頭看向舞陽真人,那純陽宗主陰沉著臉,語氣低沉的說:
“半月之前,有蓬萊人夜入太嶽山,欲偷偷佈下太行一般的萬靈邪陣,偷襲師祖,但小覷了師祖手段。
來襲者二三十人,皆是武道好手,被師祖一人輕鬆屠戮。
事後,以師祖說法,這些都是替魂之人,而且修有邪法,哪怕斬了肉身,卻無法破去神魂。
看來太行一事,也讓蓬萊賊人有所警惕。”
“呵呵”
沈秋笑了一聲,他說:
“三位只說了這些,卻沒說各自門中清查之事,既然來了此處,就不要藏著掖著,丐幫就不說了,人數眾多,難以排查。
但其他兩宗呢?
門內可有老鬼蹤跡?
我想,以黃無慘道長和純陽子的手段,不可能發現不了那些替魂隱匿之人吧?”
沖和老道和舞陽真人對視了一眼。
兩人皆嘆了口氣。
“我門中,有兩位長老在外雲遊,不幸遭了難,還有外門管事五人。”
沖和老道語氣悲痛的說:
“清查之後,被掌門師弟,手持太阿,親手斬了。”
“我們這邊好一點。”
舞陽真人約是心裡氣悶,端起酒杯,飲了一口,語氣沙啞的說:
“只有一名執法長老被奪舍,但弟子裡,卻有十三四個,是隱樓的暗探,蓬萊賊子,當真可惡!”
“咱老張就不必說了。”
張屠狗更是長吁短嘆,見舞陽真人喝了,他便也飲下一杯酒,如吐露心中悲苦般,拍著大腿,說到:
“我這丐幫,怕早就被弄成一個篩子了,如今這情況,我想查,都查不得,怕是命令剛一下,丐幫就得分裂開。
怪不得我當初提議和隱樓分這天下情報的生意,對方答應的那麼爽快。”
張屠狗咧嘴露出個苦笑,他說:
“我還以為我佔了便宜,合著人家是把我當蠢蛋,被人家玩弄於鼓掌之中。當初張莫邪授我武藝,讓我管好天下乞丐,
我卻只顧著眼前壯大,未注意到隱患。
現在想來,我是愧對故人所託,這張老臉啊,臊的很。”
“張幫主不必如此。”
沈秋倒是毫不在意,眼下這情況,他早有估算了。
他說:
“在我看來,這反而是件好事,丐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