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人還是有些心裡不舒服,他低聲說:
“我就是看咱們這事辦的寒磣,我也是江南人,不想被人比下去。”
有人關注場面,自然就有人關注含金量。
誅邪大會是用的城中一處坊市,場面自然比不得河洛幫財大氣粗,迴護本地人的江湖客,便想從含金量扳回一局。
但無奈,這一看之下,眾人心下也是一陣唏噓。
臺上幾位高手大俠,在江南地區確實威風赫赫,但放眼天下,就算不得頂級,而去年英雄會時,可是有武林盟主出席。
江湖各大高門,都派出了代表,天下武林,到處都有人趕去參加。
兩相比較,這含金量上,輸的比場面一說,更慘的多。
一時間,一些有見識的江湖人,便對眼前這誅邪大會沒了興趣,只盼著趕緊結束,草草了事,別耽擱自己出去找算命先生測福兇才好。
不過臺下有心思,臺上不在乎。
幾名主事者端坐在藤木椅子上,見來人也有數百,加上各派弟子,也是人才濟濟,算是撐起了場面,一個個臉上也有滿意之色。
他們知道今日這事,就是走個過場,但也都知道,今日之後,對於江南武林魁首位置的爭奪,將真正擺上臺前來。
唐九生和薩日朗,只差一步,便能到半步天榜之境。
與他們同一輩的周錦兒女俠,比他們實力稍差一籌,但這麗水雲秀莊雖有實力,但一向不爭名奪利。
算是半隱修的山門,而且門中多是女子。
所以逞強好勝的事就少很多,相對的,江湖知名度要低很多。
至於張玄著和劉海,就是晚輩了,但也都是地榜前列的武藝,放眼天下,都已算是一流高手。
再多加培養,大夥給個點子,要當個江南武林魁首,勉強也算合適。
五龍山莊沒落,歸藏山莊不理事的情況下,如無意外,下一任江南武林魁首,就將在他們幾人中誕生。
“唐莊主,老夫聽聞,你前些時日,在太湖水域,一處島上,尋得奇物寶物,服下之後,據說功力大漲?”
鬼刀將薩日朗是個身材高大的中年漢子,虎背熊腰,銅鈴大眼,留著散亂鬍鬚,如獅子一樣。
他坐在椅子上,手邊放著成名兵刃,血殺鬼刀,陽光下,那鬼頭刀身,映出殷紅之色,自有一番威嚴。
聽著周圍議論紛紛,他摸著短鬚,對身邊身形消瘦,穿著青色長衫,留著幾縷清須的唐九生說:
“已進半步天榜?”
“差了幾縷火候。”
唐九生面色溫和,如飽學儒士,他笑起來的樣子很有特點,大概是面相所致,總有種似笑非笑的感覺,看上去高深莫測。
面對薩日朗的試探,這位莊主擺了擺手,很謙遜的說:
“要花去寶藥藥力,還得幾個月的苦修,薩門主修行鬼刀經已有十年,只得突破,便也是絕世高手了。”
“老夫不行。”
薩日朗哈哈一笑,扭頭對身邊不發一言的張玄著和劉海說:
“老夫已是冢中枯骨,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唐莊主和我年歲差不多,以後這江湖武林,還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舞臺。
這幾個月裡,老夫時常夢到任豪盟主,想起當年和盟主打魔教賊人的歲月,心中唏噓的很,今日之事後,老夫便要閉門謝客,休養生息了。”
“不要臉的老貨!”
張玄著和劉海乃是後輩,臉上盡是傾聽長輩教誨的神色。
但心裡卻都是不滿。
這薩日朗,每每和他們相見,就仗著輩分高,要壓制一番,還喜歡玩這種低劣的欲擒故縱的把戲。
若真信了他,那才是有鬼了。
他兩人知道,他兩人雖已而立之年,但相比唐九生和薩日朗,到底是年紀輕,資歷不足,想要求得勝機,變得先讓唐九生和薩日朗鬥上一場。
若能兩敗俱傷,才有他們兩的出頭之日。
想及此處,劉海眼珠子一轉,笑眯眯的說:
“薩門主老當益壯,唐大俠也是正值壯年,何必說這些急流勇退的話,自盟主不幸戰死後,江南武林,群龍無首,正是需要兩位前輩出山引領之時。
若是沒豪俠壓著,江南武林,怕也要如中原,關中,齊魯一樣生亂了。”
“劉掌門說得對。”
張玄著這個面無白鬚,一表人才的湖州大俠,也拄著長劍,開腔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