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停在雷詩音纖細的手臂上,這身軀一如往昔般嬌小。
但聖火加身,卻讓她體內充滿了破壞性的力量。
不是武藝。
而是另一種力量。
“小鐵又送來信啦。”
詩音從愛寵爪子上,取下捲起的信件,就如懷春少女一般,躲在這凌絕天下的雪峰上,展開信件,細細品讀。
信的內容,她其實並不在意。
有些東西,也不是靠文字就能承載訴說的,兩人雖然遠隔千山萬水,萬里之遙,但每當鴻雁傳書時,兩顆心靈,又好似離的很近很近。
“這木頭!”
詩音看完信,有些不滿的跺了跺腳。
她明明已經去了好幾封信,讓小鐵脫掉天罡甲那等害人玩意,但執拗的小鐵,就是不願放下,說那東西在,便能讓他軀體潛力無時無刻不被挖掘。
詩音問過陽桃,知道天罡甲是多麼可怕的東西,她也知道,自己未來的夫君,為什麼要把他自己,逼到那個程度。
他不僅僅是為了強大起來,赴約前來迎娶自己。
他更是不願讓自己落後於他的兄弟們,不願讓自己,落後於沈秋哥哥那等妖孽一般的武者,他在追逐那個背影,用盡全力去追逐。
“算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如此執拗,倒也算一樁好事。咱們兩個,一起努力吧。”
詩音輕笑了一聲。
她握緊信紙,一團火焰在紙張上騰起,將信紙燒成灰燼,她又張開手掌,任由那些灰燼,從指尖飄落。
最後一縷灰燼飛起時,腳步聲,便從詩音身後傳來。
“聖女今日有閒情雅緻,入山來看西域這人跡罕至的風景,為何不找老夫一起?”
陽桃掌教拄著桃木棍,笑眯眯的踏足那寒風四濺的山路,穿著一件破舊的衣服,就和一個糟老頭子一樣,也不講究排場打扮。
在灰白的頭髮亂舞中,他走到雷詩音身邊。
用一種看待孫女兒一樣的目光,看著身穿白衣,如雪域精靈一樣的嬌小女子。
他說:
“聖火越發繁榮了,只是短短几個月,它便恢復到了幾年前的狀態,詩音,你真的很乖,老夫心頭非常滿意,非常喜悅。”
“你高興就好啦。”
詩音也沒有什麼厭惡,她語氣隨和的說了句。
然後,她扭過頭來,就像是分享秘密一樣,對陽桃說:
“你前幾日送去七絕門的那縷聖火,我動了點小小的手腳,你不生氣嗎?”
“為何要生氣?”
陽桃笑眯眯的回過頭,他對詩音說:
“能在千年聖火裡動手腳,說明詩音你與聖火聯結,已超乎老夫所料,老夫高興都來不及呢,怎會苛責於你?”
“但張楚會死的。”
雷詩音認真說到:
“我不想讓他死的那麼舒服,那麼簡單。
我給他安排了一個很痛苦很痛苦的死法,他會死得很慘,會慘到讓洛陽城的數萬亡魂,都能放下仇恨,安然往生的地步。”
陽桃依然臉色不變,他雙手拄著桃木手杖,輕聲說:
“他張楚死不死,和老夫有什麼關係呢?”
“好吧,你果然是個大惡人。”
雷詩音見小把戲沒生效,便撇了撇嘴,不再說這事。
幾息之後,詩音突然開口說:
“聖火裡,有聲音。”
“嗯?”
陽桃詫異的扭過頭來,看著雷詩音,他說:
“什麼聲音?”
“一個自稱烈火君的聲音,但應該已經死了,只留下一些迴音一般的東西。”
雷詩音皺著眉頭說:
“我不知道以前的聖女有沒有聽到,但我聽到了。”
“不必理會。”
陽桃擺了擺手,他眺望著天空,閉著眼睛,輕聲說:
“已死之物,不必追思。
重要的是眼下,重要的是未來,重要的是,那個終將降於人間的光明國度,在撕裂黑暗的光中,聖火也必會洗去一切汙垢。”
“那你可要看好我。”
雷詩音伸出手,如孫女攙扶爺爺一樣,扶住陽桃的手腕,將一縷聖火送入他蒼老的體內,幫助他延續已不多的生命。
聖女輕聲說:
“我不會讓你死於命數的,陽桃。”
“你只能死在一個人手中,那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