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一趟可去的久了。”
已經翻新過的洛陽碼頭上,小鐵見沈秋和瑤琴從船上走下來,便迎上前去,對大哥大嫂鞠了個躬,這才說到:
“自八月初離了洛陽,這都九月份了,才得回來。可是路上耽擱了?”
“沒法子嘛。”
沈秋揹著刀匣,攙扶著自家老婆,對小鐵說:
“中原淮南之地,兵荒馬亂,我倒是無妨,但瑤琴不習武藝,便只能走瀟湘江西一線,繞的路遠了,自然時間就長。
這回來後半段,我兩人還是快馬加鞭,不然還得再有一週才能回來呢。”
“那大哥大嫂一路辛苦了。”
小鐵嘿嘿一笑,揮手喚來河洛幫拳師駕馭的大馬車,請嫂子坐入車中,又和沈秋坐在車轅上,一共趕來的李報國,則騎在馬上,跟著兩人。
“李都尉,武藝進展不錯呀。”
沈秋靠在馬車邊,瞥了一眼沉默的李報國,這天策小將一月不見,身上身上便越發銳利,當真如一杆挺直的槍。
這顯然是修行武藝有成。
不過李報國的槍術已爐火純青,那細細想來,便應該是內功修成了。
“內功確有突破,但和沈大俠差得遠呢。”
李報國拉著馬韁,打了個哈哈。
自洛陽一戰之後,沈秋名揚天下,現在去到各處,都要被尊稱一聲河洛大俠,李報國是和沈秋一起廝殺過的,自然對沈秋的勇武心中讚賞。
這一聲大俠,叫的心服口服。
“你這就是客氣了。”
沈秋笑了笑,他復爾問到:
“我與瑤琴,在路上已聽到了西域胡冦攻破天水的訊息,你天策軍的兩個哥哥,有沒有告訴你更多內幕?關中那邊,可還挺得住?”
“大哥來了信,二哥昨日也遣了信使過來。”
李報國如今是洛陽天策軍都尉,軍中情報交流,自然有他的一份。
聽到沈秋詢問,他也不隱瞞,年輕的臉上露出一絲愁容,對沈秋說:
“大哥駐守大散關,面對胡冦叩關,倒是穩如泰山,那大散關乃天下雄關,又有三萬精卒防守,哪怕西域胡冦傾巢而來,也絕對不可能攻破關隘。
只是二哥那邊就有些麻煩。”
李報國騎在馬上,往關中方向看了看,他說:
“二哥的一部人馬,已經從渭南,往陝北御守而去了,父親定然是擔憂蒙古諸部,趁勢南下,還有西域的聖火教妖人。
他們若也加入,那陝北之地的戰事,就要難上加難。
我聽聞,長安大營也已經開始召回老卒,估計父親也已做好了支援陝北的準備,二哥來了信使,意思是,若是戰事不妙,我這洛陽大營的六千新兵,怕也要入關中了。”
說到這裡,李報國嘆了口氣,他說:
“我倒是不怕打仗。
但問題是,這麾下六千軍馬,只是剛剛招募,訓練不到一月,哪怕有雷詩音大龍頭和丐幫大龍頭的鼎力支援,這須臾之間,也成不了戰力。”
“啊?”
坐在馬車另一邊的小鐵愕然說到:
“怪不得你那麼著急,都不顧忌諱,把主意打到了我這龍虎百戰訣身上,原來如此。”
“病急亂投醫!”
沈秋聽到兩人對話,用腳後跟都能猜到其中之事,他哼了一聲,隨口說道:
“那龍虎百戰訣乃天下奇功,豈是人人都能學的?
若真人人都能學,那才是亂套了。
報國,你也莫急,你二哥給你來信,只是以備不時之憂罷了。那張楚糾結西域胡冦,也只是為了給北朝攻略中原贏得時間,不讓你們天策軍去搗亂。
高興又不是張楚他老子,以張楚的狡猾性子,怎可能拿出全部家底,去支援北朝之事?
它魔教各宗之間,何曾如此相親相愛了?”
李報國仔細想想,沈秋說的也確實有些道理。
洛陽一戰,那夥魔教人,眼見戰事不利,就紛紛撤出洛陽,除了通巫教死忠外,也沒見魔教人以死相鬥,想來,自己確實是有些焦急。
這可不是為將之道!
李報國頓時點了點頭,讓自己焦灼的心思先靜下來。
“這一月裡,洛陽城可還好?”
沈秋又問到,小鐵點了點頭,說:
“都挺好的,詩音花錢僱了城中人,去修繕城牆,江湖各處都有戰死義士的遺孀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