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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城,鄭州將軍官邸之中。
全身纏繞著陰寒之氣的高興執行朔雪玄功一個大周天後,便睜開眼睛,身上數尺之內,寒氣盡消。
只是國師大人面色潮紅,還有內傷未愈。
任豪的兩儀神拳,最少在他身上打了十三拳,體內器官除了心竅,幾乎都有嚴重傷勢。
哪怕有玄功護體,這等要命傷勢,本也沒有兩三年的功夫,根本好不了。
這武藝越高,越不容易受傷。
但一旦受了重傷,想要復原,卻也是千難萬難。
“蓬萊寶藥,果然非同尋常。”
高興從床榻上起身,向前行走兩步,坐在昏暗房中的椅子上,他拿起一杯美酒,待送入嘴中時,那酒水已凍成冰水。
這細細飲下,便有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在這房間另一側,在窗戶邊,正站著一個身材修長,穿著玄青色道袍的人影,他與當初出現在苗疆的月君一般,帶著神秘灰晦澀的面具。
看不清年紀。
而他站在房中,不說話,只是站在那裡,眺望星空,就有一股離世出塵之氣,背後白色飄帶無風自動,肩膀上繁瑣裝飾也如鈴鐺一樣響動。
真乃一副謫仙做派。
他的真名,早已遺忘,在蓬萊,他被稱為幽冥君,乃是三位執法長老。
但那也是以前的事了。
現在,他有了新的名字。
“此番還要感謝紅塵君出手相助,閣下一手劍法,當真已是超脫物外,讓本座大開眼界。”
高興對這人很是忌憚。
但人家剛剛從任豪手裡,救了他一條狗命,此時就算再忌憚,也得表現的大度一些,更何況,這人和他一樣,乃是仙門傳人呢。
“那隨手劍術,就能讓你大開眼界?還能是天下絕頂?”
紅塵君輕笑了一聲。
聲音很奇怪。
自幽冥面具下傳出,似是帶著幾分譏諷,但卻又輕飄飄的,又似帶著回聲,他半是自嘲,半是玩味的說:
“這陌生星空,陌生時代,還當真是變了人間。”
眼見那人答非所問。
高興眼中閃過一縷狐疑,他又喝了口酒,問到:
“只是本座有一事不明,你蓬萊一向不干涉江湖天下,前次還有那東靈君偷學我五仙觀仙術,這一次,紅塵君為何要出手相助呢?
不是本座不識好歹,實在是,閣下行動太過詭異,讓本座心下不安。”
“唔,這個啊。”
紅塵君似是對頭頂星空興趣滿滿,他揹負著雙手,在寬大衣袖的搖擺中,他隨口說:
“本君是來‘報恩’的,沒有你五仙觀秘術,我等咳咳,這個不多說了,蓬萊確實不怎麼幹涉天下大勢,還有這
江湖事。
只是,如今大變在即,我等蓬萊人窺得天機,天下一統,就在這幾年裡了。
我等不忍見人間大戰,生靈塗炭,便前來相助你北朝,定鼎天下,也好迎未來之變。至於那一夜救你,也只是隨手為之。”
他語氣淡漠的說:
“本是衝著那任豪去的,沒成想,本君的手段弱了太多,那螻蟻一樣的人兒,還挺咯手的。
這武道傳承,果然不簡單,末法時代,竟也延伸出如此瑰寶,實在是讓本君好奇的緊呢。”
“蓬萊的目標,是任豪?”
高興立刻捕捉到了這神神鬼鬼的紅塵君話中的重點。
什麼襄助北朝,定鼎天下的話,聽聽就行了,高興真不覺得,蓬萊人突然現身,真的如此古道熱腸。
他五仙觀,之前和蓬萊可沒什麼交情的。
“是,是任豪。”
紅塵君看著頭頂星空,他說:
“那人手裡,有我蓬萊急需的一樣東西,必須收回。本君說助你北朝成事,也不是隨口說說,東靈君此時已往南朝去。
我兩人合力,天下可定,唉,若還有靈氣所存,又何須如此麻煩。
還有那東瀛倭國人,走神道的,所謂天照大神的子孫們,呵呵,他們怕是不知道,他們的神千年前就死的灰灰咯。”
紅塵君終於將目光挪開頭頂星空。
他回頭看著高興,面具之下,那雙眼神讓高興打了個寒顫。
國師突然感覺,自己是在做一件危險的事情,就好似與虎謀皮一般。
“海外神風,五年之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