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篝火邊看書,見沈秋等人回來,山鬼抬起頭,對三人說:
“你們帶著她先走吧,我要留在這。”
他摸著懷中長劍,對沈秋說:
“使節覆滅,北朝必要派遣高手前來檢視,我守在這裡,再收割一波。”
“行。”
沈秋知道山鬼脾氣,也不多勸。
他喚醒耶律婉,打算趁夜啟程,山鬼送他們到山路邊,又對沈秋說:
“洛陽一戰,使我感悟頗多,我劍術也入瓶頸,需得以高手對博,感悟這劍中法理,此後若再有和魔教相抗之事,就提前知會一聲。”
“那是當然。”
沈秋哈哈一笑,對山鬼說:
“每逢大戰,沒有兄長在旁壓陣,我心裡也是上下顛簸,擔憂的緊。之後還要打架的話,肯定不會漏下你的,兄長放心。”
“嗯。”
山鬼面具之下,也是露出一抹笑容,他對沈秋三人揮了揮手,又在耶律婉複雜的注視中,轉身回去了篝火邊。
“你這兄長在太行殺戮我北國人,山鬼的故事,都傳到燕京皇城了。被北國民眾當成是茶餘飯後的奇談,已經到了止小兒啼的程度。”
耶律婉騎著山鬼的馬,對沈秋低聲說:
“他為何要對我北國人如此仇恨?連年殺戮。”
“嗯?”
沈秋回頭看著耶律婉,他說:
“你這是,對我兄長很好奇?我勸你別這麼做,這自古以來,女人愛上男人,可都是從好奇開始的。”
“你不想說就算了。”
耶律婉咬著牙,低著頭,她說:
“別如此嘲笑我,你們和我弟弟做的好事,讓我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
“那就去洛陽開個鋪子,或者在河洛幫尋個事情做。”
沈秋隨著馬匹起伏,搖來搖去,他說:
“別辜負了你兄弟一番苦心,也別尋死膩活,以後你也不是北朝長公主了,要學著自己養活自己。或者,尋個好男人嫁了,讓他養著你,也算是給你耶律家延續血脈。
以後,我就叫你劉婉了。”
他對耶律婉說:
“你的身份,保密好,南朝人,對北朝人恨得很,尤其是洛陽民眾,你若口風不嚴,那一城人,都要殺你祭典亡魂。”
“嗯。”
劉婉點了點頭,心下卻是一片茫然。
以後該怎麼走,她現在也沒個想法,只是,弟弟平日裡最希望的自由,卻被他親手交到了自己手上,若是弟弟一生不得解脫。
自己
自己就得替可憐的弟弟,活出這份自由來。
她的目光,又在說說笑笑的沈秋三人身上看了看。
一個新的想法,在她心中萌生。
若是這些手段高超的南朝人,能救出自己,那他們,是不是也能救出弟弟?
但,怎麼勸說他們去救呢?
劉婉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有些冰涼。
除了她自己之外
她已身無長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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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發瘋了不成!”
千里之外,霸都城中,穿著盔甲的威侯趙廉,怒氣衝衝的衝入淮南王府,見趙彪正悠悠閒閒的,在花園中喝著茶,這老將便氣不打一處來。
他呵斥著,上前來,一邊將趙彪手中茶杯打飛出去。
“北朝圍城已有近十日,老夫統帥邊軍,星夜前來助你破敵,但你不但不用心防務,反而將城中大半軍隊,退往滁州,金陵!
趙彪,你這是要做甚!莫非是投降了北朝,打算將霸都城拱手讓出?”
“二叔,你莫要著急嘛。”
趙彪乃是淮南王,又是南朝攝政,身份尊貴,但在威侯這等親人長輩面前,實在是耍不出威風。
他心裡倒也沒什麼惱怒。
他勸怒氣衝衝的威侯,坐在椅子邊,又為他倒上一杯茶,這才低聲說道:
“二叔,本王我當年也是隨你一起上戰場廝殺的,就算是你手把手教出來的。在二叔看來,我趙彪當真就是個昏聵之人不成?
二叔你別急,免得傷了身子,你且聽我慢慢說。”
趙廉這會平靜下來,他看著自家侄子,眼中盡是狐疑,趙彪則慢條斯理的撫摸著手邊木盒,他眼中並無焦急。
他對趙廉說:
“二叔,你率兩萬精卒,趕來霸都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