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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之內,沈秋盤坐于山鬼前方,兩個丫頭一左一右,居於他身側,三人都在幻夢之中。
而在山洞之外,瑤琴撫摸著打了繃帶的手指,在山民們的護衛下,正在和耶律婉聊天。
她撥了撥臉頰長髮,往眼前即將黎明的夜空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身邊的耶律婉,她突然說:
“劉婉,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公孫大哥?”
“啊?”
耶律婉猛的抬起頭,一臉茫然。
瑤琴這個直球,也太直了些吧?
但愕然之後,心頭便又有波瀾,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瑤琴這個問題,她畢竟是個姑娘家家的。
以前還是北朝長公主呢。
就算心中真有想法,也不能就這麼直接說出來呀。
見耶律婉沉默,瑤琴輕笑了一聲,她朝著站在不遠處樹枝上的驚鴻獸招了招手,那性格惡劣的鳳頭鷹卻當做完全沒看到。
還轉過身去,把束著翎羽的屁股,對著瑤琴。
它很聰明,知道瑤琴乃是主人的配偶。
但它也很高傲,不怎麼願意服從瑤琴的指示。
反而是沒皮沒臉的疾風,紫電兩隻鳳頭鷹,嘎嘎叫著飛過來,落在瑤琴身前,仰著頭看她。
瑤琴從懷中取下一個瓷瓶,又抽出髮簪,挑出幾隻肥碩的蠱蟲,丟給兩隻鷹兒,她一邊替小姑子青青喂寵物,一邊對耶律婉輕聲說:
“其實,你不必說,我們也都看得到。最開始,你對公孫大哥只是好奇,但自金陵之事後,便越發親近了。
想想也是奇妙,公孫大哥那個性子,恨極了北朝人,卻唯獨允許你活在他身邊。
你身為北朝長公主,本也該恨極了兄長,卻又陰差陽錯的被他救了兩三次。
少女懷春的心思,妾身也是經歷過的。
對救命恩人,心懷愛慕,並非是錯事。”
“不是的。”
耶律婉被說中心思,急忙揮手要反駁。
卻被瑤琴用眼神制止。
她看著臉頰通紅的耶律婉,她的聲音變冷了一些,說:
“我與夫君,其實樂見你和兄長走到一起,兄長那人,生活簡單,心性純樸些,少時起,便沒有經歷這情愛之事,又長居於山中。
若我們不幫忙,他以後很可能要孤獨終老,或者隨意尋個女子結成連理,延續公孫家血脈。
夫君與兄長,兄弟情深,他也不想看到這一幕。
但劉婉,我知你心中掛念弟弟,接近兄長,也是帶著幾分目的的,你想以己身清白,換的兄長前去燕京行險,救出你弟弟,對吧?”
耶律婉沉默幾息。
這話被挑明瞭,她被瑤琴三言兩語逼到角落,便也只能低聲回答說:
“之前,確實有這個想法。
但高興死後,我也從洛陽那邊,聽說過一些北朝那邊的事情,我弟弟暫時沒了危險,去救他出燕京的心思,也淡了些。”
“但還是有!”
瑤琴說:
“若是依著夫君那回護家人的性子,肯定是要把你趕走的。但就如我剛才所說,兄長身邊沒個女人不行,他今年已快二十八歲了。
這人生大事,實在是不能耽擱了。
我方才與夫君說過,若是你能一心一意的隨著兄長生活,我們也不是不能容你,至於你那弟弟之事。
夫君也承諾說,他會想些辦法。”
瑤琴看著耶律婉,後者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真的嗎?”
她問到。
“當然是真的,如今夫君要與那蓬萊惡人相持,北朝那邊也有蓬萊人的蹤跡,就算沒有你這事,夫君未來肯定也是要去一趟燕京的。”
瑤琴嘆了口氣,她說:
“家裡男人要做大事,身為婦人,便不能阻攔。
左右都要去,不如就趁這機會,也了了你心結。只是,你要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愛慕公孫大哥?”
“這”
耶律婉漲紅臉頰,響起五龍山莊中,她坐在山鬼院中,看山鬼月下舞劍的場景,又想起金陵夜戰裡,山鬼護著她,殺穿敵營的姿態。
在瑤琴的逼問下,她感覺心跳加快,如蚊子發聲一樣嗯了一聲。
瑤琴見她這副模樣,便知道眼前這少女心中,確實有所渴求。
便伸手握住耶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