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大光明掌傾瀉而下,金色的烈焰在空中飛舞開,它化作一團丈許的手掌轟在地面,躲閃不及的七絕妖人被那灼熱巨掌拍在地面,又捲入其中。
天榜全力一擊,讓張楚這一次帶來的七絕門精銳盡數重傷。
運氣不好的,則被震死當場。
張楚運氣好一點。
或者說,陽桃避開了他。
威力十足的大光明掌並沒有打在他身上,讓張楚揮出的葉落七絕刀,也打了個空。
殺生葉片四處飛舞,在火焰餘韻中砍入地面,濺的塵土飛揚。
讓火光都散發的更加空靈,更加絢麗。
“桃叔,你真要這樣?”
張楚這會臉色糾結。
他看著眼前笑眯眯的陽桃,又看了看身後那些哀嚎不休的七絕門人,他多少帶著些無奈,收起手中刀,對陽桃說:
“我這就帶著門人離開,可好?”
“不成。”
聖火教掌教一臉淡然,他說:
“老夫答應了我教聖女,這長江北岸的魔教人,都得死,不能逃出去一兩個,免得壞了老夫承諾。
不過你張楚不在其中,你大可安然離開。
之前說好的幾位護法和三萬聖火精銳,都歸你指揮,老夫也不會食言,只是你帶來的這些門人,就別帶走了吧。
以他們之命,換我教聖女心中平靜,划算的很。”
陽桃拄著自己的鑲金桃木棍,他捻著鬍鬚說:
“反正你七絕門人平日裡作惡多端,死了也就死了,沒有一個冤枉的。”
“桃叔,你也是我教中人。”
張楚拄著刀,他兩色瞳孔中光芒不變,他說:
“事情別做這麼絕吧。”
“那是以前。”
陽桃抬起左手,又一團灼熱火焰,在他五指上延伸開來。
武林絕學,大光明掌蓄勢待發,他溫聲回答說:
“今夜之後,老夫就不再是魔教人了,聖火教也不再是魔教一員。今夜之後,魔教這個詞在不在,還兩說呢。
張楚小兒,你莫要和老夫聒噪。
讓你走,你就走。
張莫邪今晚確實在這,但就你做的這些事,非要阻攔老夫完成承諾,你父親,也不一定會跳出來阻止老夫狠揍你一頓。”
張楚無奈之下,後退兩步,他看著陽桃,說:
“桃叔心中還在怨我耍心眼?”
這一次陽桃沒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平靜的看著張楚。
幾息之後,他隨手打出一掌,灼熱掌風於黑夜中再起,又一次狠狠轟在地面上,火光沖天,一閃而逝,將剩下的七絕門人盡數扼殺。
在那火光飄散中,陽桃拄著桃木棍,轉身離開。
在如真正老頭一樣蹣跚的行走間,他頭也不回的說:
“怎麼會呢?
老夫乃是長輩,怎麼會和你這晚輩一般見識?
該給你的那縷聖火,被老夫用了,過些時日,自會有聖火送到你手裡。老夫與你七絕門的情分,到此為止。
以後你呀,好自為之吧。”
嘴上說著不在乎。
但心裡其實挺在乎的。
可是張楚又能怎麼辦呢?
他自己心都知道,是他在洛陽耍了心眼,掙來了陽桃參與這採石磯之事,現在,他的報應來了,陽桃當著他的面,把七絕精銳殺得乾乾淨淨。
他連句不滿的哼聲都發不出來。
雖說魔教行事,往往不怎麼講道理。
但這一次,道理真不在他這邊。
“你張楚所作所為,不配你心中霸業!”
當日洛陽城中,白馬寺前,沈秋的話,又一次在張楚心中升騰,讓七絕門門主心中多出一縷陰影。
他回頭看了看身後慘死的七絕精銳,雙色瞳孔中並無什麼特殊的表情。
更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不安。
只要生死契還在,這樣的門人,要多少有多少,只要還有人在練武,只要還想有人走捷徑,他張楚,手中永遠不缺炮灰。
可惜啊,千算萬算,沒算到任豪在絕境之下,竟還留了一手能逆轉乾坤的手段。
就是這漏算一記,葬送了整個魔教最後反撲的機會。
“這趟金陵沒白來。”
張楚摩挲著下巴,將手裡的刀隨手丟掉,這也不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