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60.事起

向對弔唁者答禮的沈秋,總有意味深長的眼光。

他今日,是來看戲的。

算算時間,好戲也該開場了。

不多時,在後方送別弔唁者的秦虛名,腳步匆匆而來,在沈秋耳邊說了句什麼,沈秋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只是擺了擺手。

這一幕落在趙彪眼中,他嘴角的笑意便又盛了三分。

好戲開場!

“盟主啊!我等有天大的冤屈,正要向您老訴一訴,您怎麼就撒手走了啊!”

一聲尖銳的,帶著哭腔的大喊,從山莊中傳來。

讓整個後山肅穆的氣氛,被當即挑破。

在所有人愕然的注視中,一大群披麻戴孝,打著靈幡,拄著花圈的江湖人,從山路上現身,一個個哭哭啼啼。

有男有女,甚至有帶著小孩的婦孺。

實在是不像江湖人的做派。

而看到為首的那人,正在和舞陽道長說話的黃無慘立刻皺起了眉頭。

他認得那人。

那是齊魯西南處,菏澤,濟寧一代的武林名宿,喚做“十三快劍”,名叫魯白,五十多歲,武藝只是二流。

但勝在江湖有名聲,在那一代是有名的前輩。

這魯白,與他玉皇宮還有些七拐八彎的瓜蔓子親。

他的師父,乃是玉皇宮前任掌教的掛名弟子。

算起來,這魯白還要叫黃無慘一聲師叔,往日裡,遇到麻煩事,也會打起玉皇宮的招牌。

但這魯白,今日千里迢迢,來此作甚?

眼見一眾江湖人議論紛紛,大有看熱鬧的意思,至於沈秋,則好像根本沒看到一樣,依然站在原地,手持鐵鍬。

與其他幾人,為任豪的墳塋敷土。

根本理都不理。

“魯白,你今日哭墳,要訴什麼怨屈?”

黃無慘擺了擺手中拂塵,問了一句。

他本不想管這事,但眼看魯白身後那一大群人都哭出聲來,鬧得現場混亂不堪,讓人指指點點,身為齊魯之地武林魁首,也不得不站出來理事。

而一眼黃無慘出聲詢問,這五十多歲的武林老者便哭的聲音更大些。

他擦了擦眼睛,站起身來,對黃無慘恭敬的拱了拱手,說:

“啊,無慘師叔也在,那正好。

我這裡有一樁事關我齊魯之地的江湖慘事,正要給江湖同道說一說,也請無慘師叔,為我等齊魯武林人士,主持公道!”

另一邊,眼見黃無慘出面理事,帶著面紗的林菀冬便皺起眉頭。

她雖偶爾有些不辯人心,但畢竟是走慣江湖的。

一看今日這陣勢,便知道這魯白是有備而來,黃無慘這個笨蛋!

怕是要被這有心人當槍使了。

“你說,我聽聽。”

黃無慘不喜喧鬧,他擺了擺拂塵,朗聲說:

“諸位江湖同道都靜一靜,且聽魯白說出他的冤屈來。”

天榜高手一發話,整個後山立刻安靜下來。

任豪盟主這武林魁首一走,正派首領之位便空懸下來。

圓悟老和尚乃是南朝國師。

是朝廷中人,擔任盟主不合適。

所以真要去選,那執掌太阿劍的黃無慘,就是當仁不讓的新盟主,武藝,人品,威望,出身,都是絕對合適的。

就算不去抱大腿,留個恭順印象,總是沒壞處的。

“謝師叔給這個機會。”

魯白也是很會來事的。

見後山安靜下來,他便深吸了一口氣,先對黃無慘道了聲謝,拉了拉關係,然後對四周同道拱了拱手,做了個羅圈揖。

這才朗聲說道:

“我齊魯之地,自二十多年前,就一直局勢動盪,北寇時來掠奪,大夥為了自保,習武之風自然大盛。

齊魯之地,大小門派數百個,大家平日裡也是同氣連枝。

以前是共同對抗聲勢滔天的是非寨,那邪道妖人仇不平倒行逆施,壓得我等”

“啪”

話還沒說完,一把斷刀就從人群中飛出,正砸在魯白腳下。

這引得一陣驚呼。

周圍人紛紛讓開身體,露出了後方丟出斷刀的人來。

赫然是河洛幫長老郎木頭,還有他身後已經抽出兵刃,同仇敵愾的是非寨殘兵,現在的河洛幫精銳。

“說話就說話,嘴裡乾淨點!”

瘦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