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人身後,和以往那副威嚴的樣子截然不同。
那黑甲少年,身邊也還跟著一大群膀大腰圓的勇武之輩,一個個眼神銳利,手持長兵,全身煞氣。
少年的身份,必然非同尋常。
“陛下,您萬金之軀,怎能來前線之地?”
守城大將滿頭冷汗,一邊對小國主說話,一邊用眼神詢問同樣穿著小號盔甲的太監阿德。
為什麼要帶國主,來比兇險之地,這不是添亂嘛!
阿德費力的提著沉重的戰戟,眼睛裡也盡是無奈。
他勸過了,所有辦法都用過了。
但國主不聽,自有計劃,他還能有何辦法?
“完顏卿不必如此憂心。”
耶律潔男卻沒有絲毫給別人添亂的自覺,他手裡提著把鋒利的,鑲嵌著珠玉的短劍,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我只是憂心戰事,今日特來一觀前線情況,才好放下心來。我看看就走,絕對不影響你指揮,也絕不胡亂下命令。
完顏卿放心就是。”
耶律潔男一邊說著話,一邊看著四周,眼中盡是探尋,他也是第一次見識到真正的戰場慘烈。
不過,他今日來城牆的目的,但不是他說的那般簡單。
在他眼前,是散發著濃重血腥味的城牆,青色的磚石上到處都是裂痕縫隙,像是被塗了層不詳的紅色油漆。
守在此處的兵卒正在進行換防,鬧哄哄的。
但亂中有序。
被慘烈的攻城戰弄得麻木不堪的老卒們,抱著兵器,就蜷縮在牆角,抓緊每一息時間休息。
他們捏著澀口的乾糧,毫無食慾的咀嚼。
整個人眼中無神,似是活動的機關人一般,但這種不過腦子的休息,卻能讓戰兵儲存些體力,一旦有事,反應便會異常迅捷。
至於那些新卒,他們的反應就要差很多。
哪怕戰爭短暫結束。
但一個個還是有些魂不守舍。
緊緊的抱著懷中兵刃,有的抱頭痛哭,有的面色呆滯,親眼目睹人間慘事,讓這些新卒一個個面若死灰般。
那些下城換防的兵卒,也會將城上的屍體也一起帶下去,屍體死的千奇百怪,讓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國主,這會也有些不忍直視。
他走了幾步,發現腳下,有一處紅色混著可疑的白色斑點的汙漬,心思稍微一想,便能猜到這是何物。
他的喉嚨動了動,努力按捺住嘔吐的慾望。
也強行不讓自己胡思亂想,腳步邁的大些,繼續往前走。
待走出一段城牆,在那些沉默的,疲憊的老卒中,小國主很快看到了一個古怪的傢伙。
看上去二三十歲的樣子,雖也是浴血死戰,但表現的和其他沉默的兵卒截然不同。
他臉上還染著血,卻不斷和身邊其他人說著話。
儘管得不到回覆,但他自己卻時不時哈哈大笑。
像是自己被自己逗樂了一樣。
在這一片肅殺的戰團間歇中,這人表現的相當自然,就如坐在自家炕上,和好友交談時事一般。
他美美的抽著煙桿,看向其他人的目光溫和,還把自己的煙桿分享給其他兄弟,一人沉默的抽一口,又遞給下一個人。
嗆人的煙霧升騰,儘管少人說話,卻讓這一處的氣氛,遠好於其他地方。
不過這個對自己人很好的軍頭,幾息後,卻又用不善的目光,打量著眼前那個瞅他的公子哥。
“你這青瓜蛋,莫挨老子!”
小國主好奇的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眼前老卒腳邊的乾糧窩窩頭,卻被這軍頭語氣暴躁的一把拔開。
“噌噌”
當即就有十幾把刀從小國主身後抽出,要把這個膽大妄為的傢伙砍死。
後者毫不畏懼,也是抓起身邊滿是鮮血碎肉的長槍,叫罵起來。
這老卒在城牆上,似是很有排面。
他一起身,周圍一圈沉默休息的老卒,都齊刷刷的站起身來,那些新兵們不知發生何事,但也跟著站起來。
幾十號人,散發著同仇敵愾的膽氣,讓小國主和他的侍衛們,立刻就被數倍於自己的兵卒圍住。
“碼的!程瘋子!給老子把槍放下!”
完顏穆眼見眼前景象,心頭一震,護在一臉驚奇的耶律潔男身前。
手中腰刀拔出半截,大喊道:
“你可知眼前這人是誰!膽敢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