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守著寶庫,卻還挑挑揀揀的煩惱,是其他江湖人無論如何都遇不到的。
這,大概也算是幸福的煩惱吧。
一日之後,凌晨之時,沈秋第九次擊破雷爺幻影后,總算是補全了秋風刀缺失的幾招,刀法已經完整。
而且這一次運氣不錯,那套新的龍雀刀氣,也是不出七次,便拿齊了武學經驗。
他自窗戶躍出,落在屋簷,眼見凌晨時有第一縷眼光自黑夜中亮起,就如火球躍出地表,又有千萬光芒逸散天際。
紫氣東來,人間氣象,讓沈秋也是心生豪氣。
他長出一口氣,在幾個起落中,身形飄飄間,往雷府廳堂而去。
“你們打算,怎麼引那些藏匿的魔教人士出來?”
沈秋入了廳堂,沒見到雷爺,卻見了浪僧。
他也不隱瞞,就那麼開門見山的問到:
“那些人都是狡詐之輩,又有北朝黑衣衛相助,這些時日洛陽城的變化,怕是瞞不過他們的。”
“確實。”
浪僧嘆了口氣,他轉著佛珠說:
“我等也沒有一個好辦法,如今也只有加緊尋找蹤跡,再嚴防死守,也許能消磨銳氣,待他們藏不住時,便以雷霆手段加以打擊。”
“等著他們跳進來?”
沈秋搖了搖頭:
“怕是沒那麼容易的。我這裡倒有個法子,也許能破局,但需要你河洛幫全力協助!”
浪僧看著他,眼中盡是詢問。
“我和瑤琴一路隱匿而來,蘇州那邊有聖火教的眼線,為了不打草驚蛇,我的一位擅長易容換形的友人,一直在琴臺以瑤琴之形偽裝。”
沈秋說:
“這個訊息,還未曾暴露。”
“好!”
浪僧眼中閃過一縷精光,他立刻明白沈秋的意思了。
他說:
“貧僧這就去放出訊息。”
“莫急。”
沈秋揚起手,打斷了浪僧的動作,他說:
“我前幾日已經送出信,告知了他我的打算,也還動了我的關係,邀一些好友前來助拳。今日就應有回信傳來。
但若我那友人不願冒險,我也不會強迫於他。”
“你這又是何苦?”
浪僧臉上閃過一絲可惜,他說:
“貧僧觀你沈秋,也不是那等食古不化之人,此番我河洛幫竭力相助,必然會護住你那友人,不讓他有性命之憂。
你這謀事不密,多做便是徒惹禍端。”
“你讓人為你赴險賣命!”
沈秋冷聲說:
“卻連知情權都不給人家?
我不知雷爺與大師,平日是怎麼做事的,但在我沈某這裡,可沒這個規矩。”
浪僧見沈秋臉色冷漠,便知雷爺前幾日的行徑,還是在沈秋心中留了個疙瘩,但這種事關個人親友的事情,講不出個真正道理。
他不再多言,只是問到:
“你那友人,可信嗎?”
沈秋抿了抿嘴,說:
“可信!”
待離開廳堂,天空便有鷹唳聲。
沈秋仰起頭,就看到三四日不見的驚鴻獸,正追著另一隻威武的鳳頭鷹,自天空掠下。
這驚鴻獸,整日欺負其他幾頭鳳頭鷹不如它個頭大,跋扈管了,沈秋也不怎麼管。
但今日,它卻遇到了對手。
那被它追逐的鳳頭鷹,不但個頭比驚鴻更大一圈,而且飛行速度更快。
在空中更靈敏,就像是逗驚鴻玩一樣,那隻陌生的鷹不但飛飛停停,還在空中快速翻滾,用爪子狠狠在驚鴻腹部抓了一記。
鷹羽亂飛之間,兩隻兇狠的猛禽纏鬥著,落在沈秋眼前的河洛幫旗杆上。
“回來!”
沈秋呵斥了一句。
正歪著頭嘎嘎亂叫,脖子上翎羽倒豎的驚鴻獸,見主人呵斥,便仰起頭,對那站在旗杆上,慢條斯理的用鷹鉤嘴梳著羽毛的鳥叫了一聲。
它還算乖巧,在撲騰之間,落回了沈秋肩膀上。
這貨的左腿有點顫抖,應該是被那隻陌生的鳳頭鷹抓傷了。
以往總是它欺負別人,今天卻被狠狠欺負了一次。
驚鴻眼中盡是敵意。
沈秋卻沒有敵意。
他走上前,伸出手,想要觸控那隻陌生的鳳頭鷹,卻被後者快若閃電的啄了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