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用什麼劍招劍式,遇到人就是一劍砸過去。
百多斤的劍,配上一身跋扈神力,當真就是無人可擋,霸道睥睨。
這江湖上,肯定有人能擋住小鐵的重劍砸擊。
但也肯定不會在這夜色下,在這海沙幫裡。
那幫主被鎖鏈扣住脖子,本也是個彪形大漢,但此時就如小雞子一樣,雙手雙腳都被打斷,拖在地上。
所到之處,只留下一條悽慘血痕。
再配上那越發孱弱的呼救,當真滲人的緊。
小鐵拖著那哀嚎不休的幫主,自這碼頭深處一路殺出,也不用提縱,就那麼一步一步走來。
任誰衝上去,就是一劍拍倒。
這些海沙幫眾也是惜命的,眼見幫主都被整的如此悽慘,又見到小鐵身後,盡是一群斷了手臂,或者斷了腿的人在哀嚎。
他們心中也有恐懼。
打到最後,小鐵和易勝匯合。
在海沙幫碼頭上,一些人打著火把趕來增援,但兩人就站在那幾十人身前,火光照耀下,海沙幫幫主已經喊不出來了。
他被一路拖行,身上又有重傷,已只剩下了小半條命。
“砰”
黑黝黝的巨闕砸在地上,砸的塵土飛揚。
小鐵左手一揚,那幫主便被扔在身前,大概是碰到了傷口,痛得他扯著嗓子大喊大叫。
連聲求饒。
但臉上蒙著黑布的小鐵,看也不看,手中巨闕如重錘抬起,轟然砸落。
“砰”
如西瓜爆開的聲音,在這嘈雜的碼頭夜色中如此滲人,讓場面一時間死寂下來。
無頭的屍體就在火光中,紅的白的灑的到處都是。
“若再敢擾襲他人,這就是爾等的下場!”
小鐵粗著嗓子說了一句。
當著幾十人的面,他將巨闕抓起,歸入背後精鐵劍匣,帶著易勝向前走動,那些人似是被嚇傻了。
面對眼前兩個煞星,竟是動也不敢動。
“還擋著路,這是要留我兄弟兩人,喝茶不成?”
易勝抓著鮮血滴落的劍,對眼前海沙幫眾冷聲說了一句。
一眾人唰的一聲就退到兩側。
任由小鐵和易勝,就那麼大搖大擺的離開,平日熱鬧的碼頭裡,只剩下了一片哀嚎聲,還有倒在黑夜裡的屍體。
血氣沖天,猶如森羅地獄,讓人不寒而慄。
哪怕小鐵並未說緣由。
但海沙幫今夜高層盡被屠殺,幫主更是被公開處刑,泉州城中其他心中還有奢望的鼠輩們,自然知曉這海沙幫為何而滅。
換句話說就是…
懂的都懂。
殺雞儆猴,要的便是這般效果。
兩人離了碼頭,便趁著夜色,往泉州城外去,他們和張小虎約好,要在那裡會合,連夜送劉家人離開泉州。
不過小虎那邊,也是遇到了一些波瀾。
但不是什麼壞事。
他護著劉家人離了泉州城郊的莊子,劉卓然這些時日也不是什麼都沒做,他給家裡去了信,說了打算。
因而張小虎帶他回來的時候,劉家人已經做好了舉家搬遷,回南海祖地的準備。
劉家人人數不多,又遣散了一些家僕,零零總總,算上稚童老人,也就三十多號人,分乘準備好的幾輛大馬車。
組成車隊,趁著夜色,往南海方向去。
只是走出幾里路後,在一處林子之外,騎在馬上的張小虎突然舉起手,讓身後車隊停下。
在他眼前,月下道路上,正站著一個人。
身穿文士長衫,手裡還握著一把摺扇,身形勻稱,似是在專門等待。
張小虎嗅到了濃重的血腥氣,他看了一眼林子,那裡應該剛發生過一場屠殺,之前有人,欲在這裡埋伏?
“閣下是誰?”
張小虎騎在馬上問到。
那人在月下夜風中,唰的一聲開啟摺扇,朗聲回答說:
“在下乃是劍君故人,聽聞慘事,特來相助一二。劉卓然,還不現身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