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啊,你們這泉州真有意思,大白天的,放煙火作甚?
菊花綻放一樣,還挺好看的。”
他此時正在泉州城中,一處百年茶樓門口,也沒再去注意頭頂煙火,回頭看向眼前,那拄著柺杖的老掌櫃正摸著鬍鬚,似是在思索,回憶。
幾息之後,他對眼前詢問的小鐵說:
“這城外玉塘山下,確實有個折家莊,那處方圓幾里都是姓折的。你這後生,不妨去那裡看看,興許能找到你家親人的關係。
但這都過去六十多年了,當年的人估計都死的差不多了。”
“無妨,謝謝老丈告知。”
小鐵很有禮貌的拜了拜,還送上一張銀票做謝禮。
這是大哥教的。
俗世之中,銀錢開路乃是真正的好辦法。
“我家師父去的急,我這做弟子的,便想要師父能落葉歸根。”
他說了句,引得對面老人頻頻點頭。
那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抹柔和笑容,他摸了摸手中銀票,便對小鐵說:
“你這娃兒倒是曉事的緊,這是人倫大事,容不得馬虎,這樣,老夫差個夥計帶你去那折家莊。”
小鐵連聲感謝。
不多時,便有個本地夥計趕著馬車,載著小鐵,往泉州城外去了。
玉塘山距離泉州城有段距離,那夥計又說一口本地話,小鐵聽不甚清楚,便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
他當日在李義堅家裡喝過喜酒之後,便拜別了大哥和青青,往泉州來,坐河洛幫的商船,一路倒也平靜順利。
十幾日的功夫便到了泉州。
在他離開前,沈秋給了他一套鍛體功法,名為‘聖火鑄體篇’,功法神異,小鐵練起來也是進展神速。
沈秋沒隱瞞小鐵,這套鍛體術,是從那聖火教五方護法阿貝德那裡得來的。
小鐵也不在乎這些。
他天生骨骼奇異,生的一身蠻力,這種江湖上乘的橫練功夫天生就適合他。
只是這幾日遇到了一些不甚理解的瓶頸,需要找大哥詢問一番。
他在馬車裡盤算著,給師父落葉歸根之後,就儘快趕回洛陽去。
這馬車剛出了泉州城,行駛在寬大道路上,沒走出多遠,小鐵便聽到一陣嘈雜,前方趕車的夥計也停了下來。
他用本地話對小鐵喊了幾句,聲音中帶著一絲懼怕。
小鐵聽不甚清楚,只能聽到什麼“海沙”,“劫人”之類的話。
他還以為是遇到了攔路土匪,便跳下馬車,這泉州城商業繁華,地方安靖,但出了城,卻也少不了打家劫舍的“好漢”。
小鐵下了車,這才發現,並非是土匪攔路。
而是一幫江湖客,正在城外圍堵幾個外路人,那夥人氣勢洶洶,人數還挺多,快三十多人。
手握刀槍魚叉之類的玩意,將三個人堵在路邊一處破茶攤上,卻又不敢上前。
小鐵身材高大,比尋常人高出許多,又筋肉堅實,如肉墩子一樣,他走出馬車,便讓那瘦小的夥計心中安定。
他躲在身後,伸手拉了拉小鐵的衣袖,意思是別去摻和。
“咦?”
小鐵眨了眨眼睛。
那使拳的人,拳術和身形都有些熟悉。
“前方可是小虎兄弟?”
小鐵喊了一聲,正在揮拳猛打海沙幫雜碎的張小虎聽到喊聲,便回頭看去,眼見小鐵站在十幾丈外馬車邊。
張小虎立刻心生喜意。
當初在瀟湘之地,他們兩人也是並肩作戰過的,張小虎對這個身材高大的悍勇少年記憶深刻,那是沈大哥的伴當。
這倒是巧了。
“小鐵,快上前幫忙!這些城中下九流欺負人!”
張小虎應了一聲。
其實以他和易勝,在瀟湘之地和魔教對博磨練出的武藝,要打退這些海沙幫人並不難。
主要是護著劉卓然,就有些顧此失彼。
而眼見前方卻是張小虎,小鐵也不猶豫,他跟著沈秋走了那麼多路,被沈秋言傳身教一番。
這行走江湖,分辨出誰是朋友,誰是敵人,乃是第一要務。
張小虎是李義堅的結義兄弟,李義堅又是自己一夥的好友,而這海沙幫在泉州名聲並不是很好。
幫誰助誰,一目瞭然。
小鐵也不動巨闕,握著雙拳就如蠻牛般衝上來。
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