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徹底毀掉的廢棄村落的入口看去。
在那裡,傍晚夜色之下,正有個人慢步走來。
他穿著黑色儒衫,頭戴黑紗斗笠,手中反握著一把八尺亮銀槍,還有槍上紅纓在陣陣冷風中搖曳紛飛。
一將動,萬兵行。
來者只是一人,卻有股軍陣林立的肅殺威嚴。
待他再走幾步,那股森冷殺氣便成倍湧來,就像是撲面狂風,讓沈秋有種窒息的感覺。
天榜!
絕對是天榜!
這股壓力,錯不了的!
艾大差那邊咬著牙,伸手繼續向前,想要抓著折鐵逃走。
但下一刻,一個冷漠的聲音在夜裡響起:
“再前一寸,汝命休矣!”
“仇不平!”
艾大差被氣得跳起來,他回身抓住天狼棍,對身後來人大喊到:
“我與你無緣無仇!
來這齊魯也未作奸犯科,更沒做什麼滔天惡事,你是非寨規矩再大,也管不到老子身上吧?
別多管閒事!”
“無關寨中規矩。”
仇不平停在十丈之外,持槍而立,他揹負著左手,對艾大差說:
“此乃私仇放開我兒,許你離去!”
“你兒子?”
艾大差的大小眼瞪大了,半邊面癱的臉上也露出一抹驚訝。
他第一個看向沈秋,他以為仇不平也是為沈秋來的。
而且張大哥如此看重這沈秋,莫不就是因為,他乃是仇不平的親子?
不會吧?
“不是他。”
盤坐在原地的花青公子憋著笑,搖頭晃頭的用下巴指了指小鐵。
他說:
“是他!你嘴裡的‘絕世寶材’,魔君莫不會以為我等沒有後手,便趕來送死吧?”
“啊?”
青陽魔君和沈秋兩臉呆滯。
他低頭看了看小鐵,小鐵那憨厚的臉上,也露出一抹無辜的表情,生而為仇家血裔,也是他無法選擇的。
這就壞事了。
艾大差得知仇不平插手的原因,他一時間也有些猶豫。
平心而論,為了一個好材料,就惹上仇不平這等兇人殊為不智。
但若是失了折鐵,再要尋到如此好材料,那可不知道是猴年馬月去了。
自己想要堂堂正正的在機關術上贏了五九老匹夫,就得做出真正的“天機武衛”!
仇不平也不著急,就傲然站在那裡,等著艾大差做出決定。
天榜高手之間,也是有區別的。
像艾大差這種精於機關術,以奇詭取勝的高手,在一對一的情況下,絕對不是仇不平的對手。
這一點從天榜排名也看得出來。
仇不平是十二天榜第七,而艾大差,是第十二位,天榜裡的吊車尾。
青陽魔君很清楚,仇不平如此方正做事,已經是給他面子了。
否則剛才隱匿而來,突然現身刺殺,以艾大差現在的身體情況,是很難擋住的。
仇不平手中的百鳥朝鳳槍,可也是十二器之一。
被刺中一下,就夠他受了。
“艾兄此番,就當給我個面子,如何?”
眼見艾大差一臉糾結,仇不平再次開口說:
“算我仇不平欠你一個人情。”
這是給臺階下了。
按道理說,艾大差應該見好就收。
但這傢伙是個神經病啊
“呸!”
艾大差揮起手中天狼棍,他的左手摸向身後,握住一樣冰冷之物。
他瞪圓大小眼,對仇不平喊到:
“老子需要你給面子?
當年張大哥給足了你面子,請你共謀大事,你卻給臉不要臉!這絕世寶材,老子今天要定了!
順便給張大哥出口氣!
你若非要阻攔,咱們好生做過一場便是!”
“噌”
一聲銳響,亮銀槍動,被仇不平雙手握住,如短刃般的槍尖抖動之間,又歸入一線,直指艾大差。
黑紗斗笠之下,仇不平臉上已盡是寒霜。
“那,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