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非寨不畏權勢,不管正邪道義,也不守那世間規矩煩擾,我等行事就依著道理來!”
“你有冤情,老天不管,自有是非寨來管!”
吳世峰哈哈大笑,又飲下一盅酒,他拿起摺扇,唰的一下開啟,對摺鐵說:
“旁人說我等殺官造反,無惡不作,攪得齊魯不寧。
笑話!若是沒有我是非寨主持道理,這齊魯之地,又不知要多出多少亡魂,又有多少冤屈慘案無人理會?
我等是綠林之人,卻不守綠林規矩。
他們笑話我等一群賊,還做起了官府的事,小鐵,你可知那些‘同道中人’,為何對我們冷眼旁觀?”
鬼書生回頭看著折鐵,後者搖了搖頭。
吳世峰便朗聲說:
“便是因為我是非寨行事越正,就越顯得他們虛情假意!
什麼‘替天行道’,都是蠱惑人心的大空話,匪就是匪!狗改不了吃屎罷了!
狗群中,有條狼犬想要活的像頭狼,卻被群狗逼迫,讓我等也和他們一起吃屎!
你說,世間有沒有這等道理?”
吳世峰舒了口氣。
他合起摺扇,放在手心裡點了點,回頭又露出笑容,對摺鐵說:
“叔叔剛才說的那些,你就當玩笑聽。
小鐵,我只是不想讓你對你父親有什麼偏見。接下來我要說的,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我與大哥相交二十載,自是知道,他乃是面冷心熱之人,尤其是家中慘劇,讓他心中一直留有心結。
哪怕當年的惡人都已經盡數除去,但心結難解。”
鬼書生走上前,對小鐵低聲說:
“你的出現,便是我大哥解開心結的緣法。
三叔我實在不想看到,你們父子就此陌路,便有一計,可使你們父子兩人解開包袱,真正相認。
你可願聽?”
小鐵抿了抿嘴,他說:
“三叔且說便是。”
吳世峰點了點頭,在小鐵耳邊耳語幾句,驚得小鐵猛地起身。
他驚訝的看向鬼書生,後者一臉微笑,對他點頭說:
“大哥那人,和你一樣,喜歡把事情埋在心裡,又在這是非寨中,擔憂我等兄弟性命,便把自己之事壓到心底。
但大哥對我等的恩惠已經太多了,我等不能如此自私。你依計行事,讓大哥解了心結。
你們父子之間,自然再無齟齬。”
“可是,吳叔叔!”
小鐵反問到:
“你剛才也說了,南朝北朝都在準備大戰,若沒了仇不若沒了我父親壓陣,這是非寨之戰,怕是”
“這你就想差了,小鐵。”
吳世峰揮手打斷了小鐵的疑慮,他說:
“這是非寨啊,自從數年前起,大大小小的戰事,基本都是我和二哥主理,大哥已經隱於幕後數年之久。
他也在有意放權,讓我等自行其事。
天榜高手雖然武藝通天,但與戰陣之上,除非行今日的刺殺之事,否則威懾卻不如武林中那般大。
就算大哥缺席,這青龍山,是非寨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攻破的。”
鬼書生把玩著手中摺扇,對摺鐵說:
“更何況,若事情能成。
大哥前去解了你與那沈秋的災厄,再趕回是非寨,也完全趕得上。
只是,小鐵,三叔我還有一事相求。”
吳世峰抱拳,對小鐵鞠了一躬,小鐵急忙伸手扶起自家三叔。
便聽到吳世峰說:
“此行,若你能勸說大哥隨你一起走,棄了這是非寨,不再理這江湖事,做個悠閒富家翁,與兒子共享天倫,那便最好!
大哥這些年,過的實在太苦。”
鬼書生說著話,似是動了情,眼睛也有些溼潤,他說:
“他本就是重感情之人,這些年沒了親人陪伴,每一日都如修羅地獄一般。
但為了我們這些不中用的兄弟,他不得解脫,還得扛著是非寨大小事務一路前行。
你的到來,興許是老天給我等的警示。
是時候讓大哥活的輕鬆一些了,我等知曉,他願意為了我等拋頭顱灑熱血,但我等也有心腸。
我等義氣之人,怎希望看到大哥再因我等而受束縛,終老一生?”
他嘆了口氣,對小鐵說:
“這便是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