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是出家人,宣了聲佛號,這才解釋說:
“青青姑娘,你覺得面對一位天榜高手,來再多普通軍士,有用嗎?”
“自然是沒用的。”
青青拉著馬韁,跟上師兄等人的腳步,他們繞過眼前血氣沖天的山坡,她對浪僧說:
“就仇寨主那挪移的速度,這些普通軍士連他的衣服都碰不到。”
“是的。”
浪僧搖了搖頭,他說:
“你這少年人都知道的事,難道打了一輩子仗的威侯趙廉不知道嗎?
他派這些軍士過來,就是要用他們的命,拖住仇寨主回返的速度。若不是前線戰場焦灼,且有很大的取勝希望。
想來那趙廉就算心再狠,也不會出此下策。”
沈秋接話說:
“是非寨,估計危險了。破寨之時,可能就在這兩三日中。我等必須加快速度!”
沈秋對身後眾人說道:
“仇寨主被這些南朝軍士以命拖住,速度必然比我們慢一些。
我料想那趙廉肯定不可能只派三百人來,前方必然還有堵截,大家快馬加鞭!”
“馬撐不住的。”
花青搖了搖頭,說:
“這畜生也不能飛起來啊。”
“用真氣!”
走在最後的浪僧說:
“將真氣注入馬匹體內,溫養血肉,祛除疲憊,能讓它們跑的更遠,這是蒙古那邊的漠北刀客們長途奔襲的做法。
雖然會傷馬,但短期很有效,我等都是良馬,撐上三天,不成問題。”
“那便走!”
沈秋揚起馬鞭,一行人速度更快了些。
後方還跟著十幾名河洛拳師,倒也威風凜凜。
另一邊,距離是非寨還有一百八十里的地方,仇不平眼前,又是一支南朝軍隊。
大當家眼睛裡已經是盡是寒意。
這夥南朝賊子,真是不要命了!
他已經擊破兩股阻攔的軍隊,都是三百餘人。
而眼前這支,卻有近千人,而且還在兩側丘陵上,架起了大隊的強弓弩機,封死了這驛道。
在仇不平眼前三十丈外,有個穿著盔甲,戴著頭盔,提著宣花大斧的南朝都尉。
他拉著馬韁,將大斧提在手中,對眼前仇不平大喊到:
“仇寨主,我家侯爺讓我替他向你問好。”
仇不平不發一言。
只是握緊了手中百鳥朝鳳槍。
若是真殺起來,這一千多人,也就是兩柱香的功夫就能擊潰,若是下死手,只求殺傷,那時間便更短了。
但仇不平體內還有24根牛毛小針,阻礙著體內龍虎戰氣執行。
若是強行運功,會讓那些針更深入的刺入經絡血肉,反而會讓他傷勢更重。
“我家侯爺向來仰慕仇寨主這樣的江湖高人,而且當年仇寨主在臨安為官,我南朝國主欲許仇寨主為太子太傅。”
那都尉見仇不平不說話,便喋喋不休的說:
“雖然仇寨主當日婉拒,但如今小國主已經繼位。
鳴殿下愛好聖人之學,向來仰慕仇寨主的才華文章。
我家侯爺也吩咐了,若是仇寨主能接受我朝善意,定有三公之位為仇寨主預備,這是非寨眾人也能免了生死刑罰,歸入我朝軍中。
齊魯之地便得安寧。”
這都尉還挺會說話的,他大喊到:
“如此之後,齊魯安定,國泰民安,仇寨主與眾兄弟也有好前程,豈不美哉?”
仇不平依然沒有回答。
他的耳朵動了動,聽到了自身後傳來的馬蹄聲。
在片刻之後,便有兩道身影飛掠而出,一黑一白,如鬼魅一般,殺向丘陵上的弓弩兵陣。
山鬼和花青的提縱術何等神妙,那些箭矢射入空中,根本碰不到他們。
花青公子甚至有心思擦在箭桿上,如空中奔行一般,又甩手丟出飛鐮金蟬子,只見銳風呼嘯,便有五六個腦袋沖天而起。
在仇不平身後,沈秋和小鐵,還有浪僧三人縱馬上千,手中各持兵刃,殺向那有些騷亂的南朝佇列。
那勸降的都尉見狀,拉起馬韁,提起大斧便要上前廝殺。
只是
“嗖”
奪命白芒一閃而過,百鳥朝鳳槍自他脖子刺入,從後頸傳出。
帶起一縷血光飄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