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四濺中,曲邪腳下磚石崩裂,五行真氣轉為火行,爆裂疾衝間,手中魚腸刺狠辣刺向已無力抵抗的劉卓然。
這一招,就要取他性命!
只是,魚腸刺加身前,卻又有另一人閃身撲到劉卓然身側,不管不顧的揮起長劍,南海劍法亡命揮出,靠著一腔血勇,想要擋下曲邪這致命一擊。
“呵”
冷笑聲再起,兩把魚腸刺左右翻轉,帶起漫天奪命寒光,劍刃斷裂聲中,韋昌伯和劉卓然同時倒地。
前者胸口滿是鮮血,趴在地上痛呼不休,後者脖頸則被劃開幾絲。
若不是韋昌伯突然衝出,這一招就要了劉卓然小命。
“真是少年意氣啊。”
曲邪左腳踩在劉卓然胸口,他看後者拼命掙扎,要把重傷的韋昌伯推開,便一腳踹出,正踢在韋昌伯腰間,將他踢的口噴鮮血。
又是一腳,踹在劉卓然臉頰上。
他說:
“到處都有人願意為你赴死,劍君當真好才情!本座觀這少年人,對你也有股情誼,便讓你兩人一起下了地獄,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你蓬萊人包藏禍心,把本座視為蓄獸玩物,此後一生,本座定然不與你蓬萊善罷甘休!
先殺了你,再去追殺那些蓬萊狗賊!”
“砰”
五行真氣化作土行,腳上蠻力壓制更甚,劉卓然胸骨都發出不堪重負的斷裂聲,他呼吸都有些不暢。
“你明知有埋伏,卻為何還要來?”
他艱難的問了一句。
“因為本座恨你啊。”
曲邪伸手將臉上那易容之物一把扯下,在這黃昏之時,露出了自己真正的面目。
江湖中除了少數幾人外,根本無人知道曲邪真正的面容,此時易容除去,藉著街邊還在燃燒的火光,劉卓然終於看清了曲邪的真面目。
一個臉頰消瘦的老頭,臉上已經滿是皺紋,就像是七老八十一般。
“這都是你給本座留下的。”
曲邪低下身,手中魚腸刺插入劉卓然肩膀,狠狠一拉,便有血光四濺,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話語,那股憤恨,溢於言表。
“你抽走了本座體內的陰陽氣,那是外物,但你蓬萊邪術,勾連本座精血,那陰陽氣一去,便讓本座化為垂髫老者。
你想知道,本座為何冒著將死的風險,非要殺你?”
曲邪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下來。
帶著一股無法言喻的憂傷,他說:
“就算此番不來,本座也沒幾年好活了,又怕什麼生生死死?你抽走的,不只是本座的希望,還斷了本座的未來。
本座本還有幾十年的命數呢。
都被你
被你拿走了!
你蓬萊,才是這天下最大的魔道!
教主當年勸誡,本座不當回事,如今才知道,教主當年是在救我的命。
呵呵,這都是我自尋死路罷了,也怨不得旁人。
但本座就算今夜必死,也要拖著你,一起下黃泉去!”
“噗”
又是一刀,刺向劉卓然心口,血光四濺開,卻又偏了幾寸。
金蟬子飛鐮如真正的小蟲兒一樣,靈巧的撞在曲邪刀刃上,又在呼嘯之間,回收到街道陰影中。
復爾又是一道飛鐮來襲,欲要把曲邪逼退。
“鐺”
魚腸刺揚起,將飛鐮撥飛。
曲邪抓著重傷的劉卓然,起身而起,但身後又有銳利破風聲,還有股很難形容的味道,似是毒,又不太像。
“啪”
兩道身影交錯而過。
同出一源的五行真氣碰撞一絲,待曲邪落入地面,回頭看去,就見一身紅裙,帶著面紗的沈蘭,正抱著已經被打入重傷的劉卓然,輕飄飄的落入地面。
在劍君心口,還插著一把紅色魚腸刺。
貫穿心竅。
曲邪還是丟出了自己的絕命一擊。
“把他送去給藥王。”
沈蘭將一丸藥物,塞進劉卓然嘴裡,又把他丟給身後滿身是血的韋昌伯,說:
“他能不能活,就看你腳程夠不夠快了。”
“嗯。”
這南海派大師兄使勁點了點頭,揹著劉卓然,就朝後方跑了出去,動作踉蹌,但速度挺快,南海劍派劍法一般。
不過這凌波提縱術,倒是有幾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