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想,他留在蘇州,除了觀察我之外,大機率也是因為他想看看你吧。”
沈秋看著張嵐變化的臉色,他輕聲說:
“我覺得,就如你對他抱有感情,他對你,應該也有舔犢之情的。就憑你這稀鬆的武藝,能在江湖上混得如此順利,如果說其中沒有張莫邪的暗中看護…
我是絕對不信的。”
張嵐沒有回答。
他只是認真傾聽沈秋的訴說,又沉默的書寫字跡。
好半晌,在快半個時辰之後,他將一疊折起的紙遞給沈秋。
他說:
“或許你說的有道理。
但父親這麼多年未曾現身與我相見,大概也有他的道理。
沈秋,我想拜託你,若下次,你還能和我父親相遇,請替我告訴我父,就說,他兒子一直在找他。
就說,我從小沒了母親,便如水中浮萍無依無靠,也不想走什麼江湖,就只願跟隨他身邊。
時刻孝敬,以盡兒女之責。”
說到這裡,張嵐的眼眶微紅,但卻別過頭去,似乎不想讓沈秋看到他狼狽軟弱的樣子。
沈秋接過紙張,放入懷中。
他對張嵐說:
“大男人家的,便別哭喪著臉,你比我幸運多了,你最少知道你父親還在人世,而我…
我都快忘記我父母的長相了。
但你也比我倒黴的多,最少我沒有張楚那樣的瘋子哥哥。
你也是過的慘,我就不打擊你了,你這爸寶男。”
到底是一起死戰過的。
雖說之前也有過恩怨,但昨夜一戰之後,又知曉了張嵐的身世,沈秋對這花花公子的厭惡,也少了些許。
相比那攪動江湖風雲的妖女沈蘭,這張嵐雖然聰明些,但在某些事情上卻意外的單純,就像是個寶寶一樣。
雖然出身魔教,但他,也算是個可憐人了。
“別總說那怪話!”
張嵐擦了擦眼睛,得到父親的訊息,讓他心裡舒坦了些。
他瞪了一眼沈秋,又恢復到之前那浪蕩公子的樣子。
“唰”的一聲,他開啟摺扇,一邊搖擺,一邊對沈秋說:
“總之,你別忘了本少爺託付你的事情便是。”
說完,張嵐便走出廂房。
沈秋也不在意,他拿出那沓紙,細細觀看,然後握著劍玉,進入夢鄉中。
當晚,須彌禪院的中心庭院裡,張嵐被幾名真武純陽宗的道長押送著,進入了庭院中。
武林盟主任豪,紫薇道人黃無慘,沖和老道,還有陸歸藏,純陽宗的東方策,以及禪院主人芥子僧都在。
這是此時蘇州正派人士的首腦。
張嵐一看眼前這陣勢,腿肚子就有些打顫。
他知道,自己的命運,現在就握在這幾位正道人士手中了。
“張嵐,你出身魔教,卻又隱匿在江南之地,有很多同道懷疑,此番七絕門趕赴蘇州,便是你勾引來的。”
任豪坐在主座上,盟主大人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張嵐,後者低著頭,一副戰俘審判的樣子。
但盟主大人卻又話鋒一轉,說:
“但墨門五九鉅子查證過,在蘇州,你做了些荒唐事情,強納絕色女子十二名,卻又不傷她們清白。
那十二名女子已經被救回,她們也對你有讚美之言,愛護之意,說你不是壞人,也未曾傷害於她們。”
“她們被救回來了?”
張嵐猛地抬起頭,一臉驚喜,他說:
“這就好,這就好。”
這副貪花好色的表現,讓在場的正派首腦面面相覷,黃無慘甚至發出了一聲輕笑。
任豪也微微搖了搖頭,他沉吟片刻,說:
“但你在惜花別館中,也殺了數名前來捕捉你的正派俠客”
“是他們主動挑釁的!”
張嵐不服氣的說:
“本少爺在蘇州從不惹事,低調得很。
是他們主動上門,欲要殺我,就因為我生在魔門。本少爺不反擊,難道要把脖子伸過去,任他們砍殺嗎?
更何況,你們這些正派人士說一套,做一套!”
張嵐伶牙俐齒的說:
“去年中秋,那夥俠客趁我不在,溜入我別館之中,還試圖玷汙我家美人,若不是我回來的巧,便有不忍之事發生。
仁豪大俠,我也不是與你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