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再怎麼否認,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嘛。
那刀,也是我從張楚手裡光明長大的拿來的,你難道還要為那張楚妖人復仇不成?”
“我管他作甚!”
艾大差揮了揮手,他說:
“張楚張嵐是死是活,與我何干?
張大哥走時,又沒讓我照顧他那不成器的兩個兒子。
那撲街張楚牛皮吹的大,一心想要比肩我張大哥的絕世偉業,卻連一個毛頭小兒都對付不了。
他這一輩子,和那沒出息的張嵐一樣,也就那樣了。”
青陽魔君用非常粗俗的詞彙,形容了自己對張楚和張嵐的不屑。
認為他們的存在,乃是對“張大哥”威名的褻瀆。
看得出來,如果不是張楚張嵐有那一分血脈在,怕是這瘋瘋癲癲的青陽魔君,就要先動手,替他大哥清理門戶了。
“你這撲街仔,膽子倒是大。”
艾大差從腰間抓起一個小瓶子,往嘴裡灌了口,他那大小眼盯著沈秋,說:
“旁人見到老子,早就嚇的屁滾尿流了。你這貨,倒還挺冷靜,你不怕老子抽了你的血肉,做成機關人?”
“怕。”
沈秋面無表情的說:
“若不是你用這機關繩索扣住我全身,我此刻怕已經手腳酥軟了。但我沈秋雖然是江湖蝦米,卻也知道些道理。”
他看著艾大差,說:
“你此番恐嚇我,是要我帶你去尋小鐵吧?你乃是一代魔君,通天的手段,又如何要對一個少年如此上心?”
“你這撲街仔懂個屁!”
艾大差冷笑一聲,隨手抓起沈秋肩膀,就如提著小雞一般,走向窗戶。
他說:
“我等這機關禁術,想要成品出色,便要材料卓絕。
這江湖人物,大都庸庸碌碌,那上等材料,更是可遇不可求。
折鐵少年便是萬中無一的好材料,就連那老不死的東西,也要拼命護住他,由此可見一斑!
你這撲街仔也不必思索逃生,本魔君還看不上你這身血骨。
太低劣了。
你帶我去尋到那折鐵少年,我便放了你,還有天大的好處給你。”
他喋喋不休的說著話,完全沒有徵求沈秋意見。
待到走到窗戶邊,沈秋突然說:
“五九鉅子還在城中,他很看好我,就如看好當年的你。
武林盟主也未曾離去,前人庇護使我喚他一聲任叔,我還與瀟湘劍門的女俠有些緣分。
若我突然失蹤,你猜他們會作何反應?”
“呵呵,你這撲街仔,是在威脅老子咯?”
青陽魔君大小眼中閃過寒光,也不見他如何動作,便有牛毛小針刺入沈秋體內經絡,讓他吃痛不已。
“我不是威脅你!”
沈秋咬著牙說:
“我是想說,且讓我留封信給好友家人,也好掩蓋一二。若你信不過我,便在一旁觀看就是。
我也不是沒腦子的人,魔君,我也不會自討苦吃,我願意配合你,而且以你的聰明才智在旁,我就是想耍手段,也耍不了的。
讓我留封信,這樣一來,大家相安無事,也能平靜上路。
你少了些糾纏,我也少受折磨,你看可好?”
這一番話說的很在情理。
但沈秋沒有把握。
旁人也就算了,這艾大差真的是個精神病患者,誰知道他會怎麼玩?
“真的嗎?我不信!”
青陽魔君冷笑一聲,劈手打在沈秋額頭,他說:
“你這撲街仔,可是必然不老實的,老東西那般看中你,想必你也不是什麼笨蛋
不過留書嘛,倒也不是不行。”
“我來寫,你謄抄一遍就是!”
艾大差將沈秋身上的機關鎖鏈開啟,坐在桌子邊,讓沈秋為他研磨墨水。
這蠻橫之人,提起毛筆,卻也寫得一手蠅頭小楷。
字跡清秀,真是端的好看。
他寫的信言簡意賅,就說沈秋突然有要事,要離開蘇州一段時間,時時便有書信前來,以及委託李義堅,給其他人說上一說,讓旁人莫要掛念。
寫完之後,艾大差站起身,對沈秋一揮手指:
“去,抄寫一份,別玩小心思,老子看著呢。”
沈秋揉著手腕,坐在椅子邊,暗道這青陽魔君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