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真氣都快在猛攻中耗盡了。
但眼前沈秋卻氣息不亂。
隱樓三層之後,拄著龍頭拐,帶著面具的老婦人向下看去,幾息之後,她對身後持紙筆的人說:
“記下來。
永定二十四年十二月初九,濟南府長街,沈秋持貪狼刀,輕取陰陽游龍楊復。
下次江湖榜重製,地榜二四,便是江湖散人,沈秋!
還有他那個兄弟,若老夫人還沒眼花,剛才被廢掉的人裡,排名最高的,乃是人榜三十九位。
下次,便與他人榜三十九位。”
身後那人快速記下,他又問到:
“那折鐵與仇不平的關係”
“五年之後,再行公告。”
老婦人拄著柺杖,咳嗽了一聲,說:
“老身和仇寨主也算是點頭之交,雖然仇寨主已經離世,但這點面子,要給的。”
這隱樓老婦人話音剛落,下方長街便傳出一聲驚呼。
場面中一直被楊復壓著打的沈秋突然爆發,鼓盪的陰森寒氣化為狂風自兩人之間爆發。
四尺之內,寒霜遍地,楊復身上,刀上都結滿了冰霜。
精巧無盡的陰陽游龍刀式也被強行打破。
他後掠數步,便見眼前沈秋左手持刀,兇戾刀意爆發開來,陰寒真氣灌入刀身,在前踏一步,寒霜飄蕩之間,吐氣開聲,向前斬出一刀。
“楊兄刀法神妙,在下佩服至極,也受我這一式吹雪秋風!”
“噗”
寒霜刀氣破刃而出,那森森寒刀所到之處,皆有若雪花飛蕩,又被刀氣捲起,如一條長龍般掠向楊復。
後者咬著牙,也是吶喊一聲。
手中長短雙刀都變為攻式,長刀斜斬,短刀急刺,兩式刀氣一前一後,在真氣鼓盪之中,也似有如龍吟掠起。
兩抹刀氣在下一刻碰撞,爆開,兇戾刀意混雜著真氣餘波,朝著四面八方飛射而去。
就如氣環衝起,將離得近一些的圍觀者衝倒在地,弱一些的傢伙,甚至被捲入空中,又被打飛在地面。
刀氣消弭,塵土與寒氣飛揚之間,楊復剛呼吸一次,便見一抹幽寒刀光,悄無聲息的當頭劈來。
持刀而來的沈秋身形飄忽,就如風中落葉,不帶一絲力道,就如被長刀帶著掠來。
但那陰森刀意中,卻恍如有索命秋風颯颯飛襲。
而已無力抵擋的楊復,便如那風中捲起的落葉,要魂魄離體,不知歸處。
這一刀落在楊複眼中,才讓他恍然大悟。
沈秋的刀術在他之上,又博採眾長,剛才那纏鬥之間,楊復認出,沈秋最少換了五種刀法來應對他的陰陽雙刀。
而眼前這,是第六種,也是沈秋最擅長的那種。
自己輸了。
不是自己家傳刀術輸了。
而是輸在自己故步自封,卻是小覷了這刀術之道,自己還是見得太少,這才落入了此等絕境。
“啪、啪”
楊復舉起的陰陽雙刀被秋風般的刀刃打入空中,在嘶鳴旋轉之間,插入楊復一左一右。
而貪狼的寒刃則在空中一個轉折,輕飄飄的抵在了楊復脖頸之上。
這一刀本能砍斷他脖子的。
沈秋卻停下了。
身纏寒氣的沈秋,見眼前楊復閉目等死,也不出手,而是回頭喊到:
“小鐵,名單有這楊復的名字嗎?”
“無有!”
小鐵抓著名冊,高聲回應道:
“他並非為我等寶刃而來。他楊家就住在附近街上,這廝確實是多管閒事,狗拿耗子,但卻無惡意。”
“噌”
貪狼刀歸入刀鞘。
沈秋甩手打出一掌,正拍在楊復胸口,打的這地榜二四後退數步,嘴角也有鮮血溢位。
他睜開眼睛,滿臉愕然。
體內真氣被打入的陰森氣針封鎖,不得動起絲毫真氣。
楊復的內功修為本就不如沈秋,自然是無法在短時間內,依靠真氣,衝開體內這摧魂鬼爪留下的氣針的。
“這是你多管閒事的下場。”
沈秋雙手歸於袖中,他說:
“觀刀如觀人,能將這陰陽雙刀用到這種爐火純青的地步,必然是心思單純之人,有那等鬼祟心思,也用不好這手繁雜刀術。
七日之內,禁錮自消,就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