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分,已有狂戰之力。”
“好!”
沈秋站起身,對身後小鐵說:
“我弟果然狂勇,不負仇寨主威名,今夜殺敵已盡,我等上路吧。”
“大哥,我等又該去何處?”
小鐵翻身上馬,取出一塊凍得死硬的牛肉一邊咬的艱難,一邊問到:
“剛才與我纏鬥的那夥人,說我等根本出不了遼東去,周圍所有海港的船隻都已經被勒令歸港了。”
“自然是有辦法的。”
沈秋騎在馬上,舒了口氣,從袖子裡取出一物,放在手中。
那是一個小磁針一樣的東西,在月光之下,沈秋見那磁針不斷搖擺,斜斜指向西南方,小鐵也看到了那東西,他瞪大眼睛,對沈秋說:
“這,這不是?”
“我一直與你說,行走江湖,要留一手。”
沈秋調轉馬頭,朝著磁針指示方向前行,他對小鐵叮囑說:
“尤其是和沈蘭妖女那樣的人有接觸的時候,留下反制底牌就尤為重要。你可以不去害人,但一定要在他人害你之前有所防備。”
小鐵點了點頭。
他又想到一事,對沈秋說:
“那大哥,這幾日,我們放慢腳步,莫不是因為”
“是!”
沈秋點頭說:
“通巫教高手確實難纏,但我也是在等她過來。
那妖女狡猾非常,在出了天目山後,竟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等到我等兩人突圍而出,為她吸引了注意力後,這才尾隨我等一路過來。
她顯然的打的是黃雀在後的主意。
但此番,她可不是黃雀,她是那隻得意的螳螂便讓她再得意吧。”
沈秋眼中閃過一絲微光,他說:
“我們這就去拜訪一下沈大家,敘敘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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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丹東之地,沈蘭夜宿在一家客棧之中。
她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託了沈秋和小鐵的福,這一路上的通巫教高手都被他們吸引過去了,讓沈蘭一路暢通無阻。
再有一日,便能到達海港處。
她的行走路線,和沈秋是一致的,離了長白,便往西南走,不靠近瀋陽之地,那裡是北朝在遼東的統治中心,自然高手雲集。
“秀禾,來捶捶腿。”
沈蘭躺在客棧床鋪上,依然穿著那白色的狐絨大氅,她手裡握著一本冊子,一邊看,一邊吩咐了一句。
侍立在房子角落的秀禾僵硬著步伐,走到沈蘭身邊,為她捶打小腿,而妖女則伸出手,放在秀禾額頭,用五行真氣餵養秀禾腦中的篡命蠱。
那蠱蟲前些日子,還對她不理不睬,但伴隨著餵養的時間日漸增多,卻也變得溫順起來。
“秀禾啊秀禾,你還和以前一樣。”
沈蘭伸出手,將秀禾的下巴抬起,她看著那張和記憶中沒什麼不同的臉,又看了看那雙無神死寂的眼睛。
她哀嘆了一聲,說:
“但這軀體中卻沒了我曾熟悉的那個魂,真叫人憂傷。
這世事無常,但別擔心,待我們回了苗疆,我便求桐棠夫人,為你換上更好的篡命蠱。
現在這個不但不忠心而且,太笨了。”
“還有那劉卓然!”
沈蘭眼中閃過森寒殺意,她站起身,為秀禾在身後擰緊發條。
這是每天都必須做的工作,還要給秀禾保養軀體,免得出現了生鏽之類的情況。妖女看到秀禾腰間挎著的那把倭刀,她說:
“這還是沈秋給你裝上的,嘖嘖,那位少俠,還真是命大呢。
居然真的活下來了,還因禍得福,武藝再進,現在怕已經是地榜層次了吧?
想我們初見他時,他還連三流武者都算不上呢。
秀禾,你說,這世界上,真有那種讓其他人都望塵莫及的武學天才嗎?
這種進展神速,莫非,他真的就是下一個張莫邪?
呵呵,這又怎麼可能呢?
罷了罷了,夜深了,來,陪我入睡吧。”
就在沈蘭抱著秀禾入睡之時,客棧之外,沈秋下了馬,抬起頭,看著三十丈外的客棧。
他活動了一下手指,口中撥出一縷寒氣,輕聲說:
“沈大家,別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