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巫教緣起五仙觀,在世俗傳承多年,乃是北朝國教,自然教眾甚多。
但以人數來論,放眼天下,也只有西域聖火教能比拼一下。
而通巫教內部傳承的武藝也是種類繁多。
除了朔雪玄功,還有寒血絕疆刀這等教主修行的絕等武藝之外,一二三流武學更是種類繁多。
低階武學便不用提了,單說這通巫教門內高深武學,就有四門。
提縱身法落雪步,如夜風疾馳。
寒氣攝人玄冰指,若天降冰霜。
長兵武藝風雷棍,則烈若風雷。
還有沈秋眼前這灰衣高手,所使的怪異刀法,名為血殺鬼刀,乃是通巫教絕學寒血絕疆刀的基礎刀法。
刀術凌厲非常,還有奇詭招式,如秋風刀一般,出刀非常快,變招也很多。
但最讓沈秋驚訝的是,這邪門刀術,竟還有飲血之法。
“鏘”
落雪林地之中,兩人錯身而過,貪狼刀與那骨刀交錯一分,刀刃下壓,便在灰衣高手腰腹留下一道冰封刀痕。
沈秋持刀轉身,他抹了抹手臂,那裡有一處被劃開的刀傷。
傷口猙獰慘白,就像是血液都被汲取一般。
而在他身前,那灰衣高手身上已經佈滿傷痕。
在這場刀術比拼中,他顯然落入下風,但他手中骨刀卻頗為陰森。
不僅因為骨刀本身是由某種野獸骨骼磨製,邪氣三分,更因為在骨刀鋸齒刀刃上,還有血光浮動,就如被鮮血浸潤一般。
那些血是沈秋的。
在手臂被劃傷時,血液便從傷口被汲取出來,而且每次和那持刀人對博時,便有牽引之力,在加劇手臂傷口。
“你通巫教的刀術果真邪異,只是我很好奇。”
沈秋伸手拍在手臂傷口上,將那刀傷整個冰封,這才使傷口周圍那些跳動的,幾欲破裂的血管安靜下來,他看著眼前灰衣持刀人。
他說:
“你這血殺鬼刀的路數,和七絕門那把魔刀卻邪,還有血海魔功倒是有幾分相似是他們偷學了你們的武藝,還是你們偷學了他們?
魔教宗門之間,也不講秘術傳承,而是互相借鑑嗎?看來你等,還真不是講究人啊。”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那灰衣高手哼了一聲,甩了甩手中骨刀,卻不回答沈秋的質問。
這種態度大概是預設了,這兩種武藝之間,確實有些聯絡。
“你既學了我教絕學,又自稱江湖散人,便可以入我教中,榮華富貴隨你挑。”
那人對沈秋說:
“又何必為了些不重要的東西,與我教為敵?今夜就算你殺了我又如何?這北地已經被徹底封鎖,你們到了海港還尋不到船。
你們已經是插翅難飛了!
不如投降吧,我教教主,對於有才幹之人,一向非常喜愛的。”
“是嗎?”
沈秋拄著貪狼刀,在斗笠輕紗搖擺之間,他周身三尺之內,寒氣轉動,亂雪紛飛,他說:
“什麼榮華富貴且先不提,我還有個問題,希望兄臺老實回答。
你通巫教有門功夫叫風雷棍,我剛才也看到了,確實頗為爆烈,只是我想問你,你們可有一門功夫叫‘風雷指’?”
“有。”
灰衣高手坦然說:
“那門指法,乃是我教高手,自風雷棍中參研,交予教眾練習所用,偶爾也會賞賜給黑衣衛的人修行武道。
算不得什麼上好武藝,更比不得我教絕學玄冰指。
少俠既然都會了玄冰指,還問這個做甚?”
沈秋長出了一口氣,他說:
“你們通巫教裡,可有一個叫查寶的?”
“不知道。”
灰衣高手搖了搖頭,有些不耐煩的說:
“我教教眾何止萬人?我又怎麼記得每一個人呢,那查寶又是少俠的誰?朋友,還是長輩?”
“仇人!”
沈秋抬起貪狼,手指結冰,握在刀刃之上,擺出一個拔刀術的姿態。
在般若鬼面之下,那雙眼睛盯著眼前灰衣高手,他說:
“我師父便死在風雷指下,四捨五入一下,他也是死在你們通巫教人手中。
我之前還為無故殺了那麼多通巫教人有些憐憫。
現在心頭卻一片暢快。
你這等賊子我殺的還不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