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詩音目前無法理事,河洛幫中事宜,在這一早,也是一股腦壓在了沈秋一幫人眼前。
雖有郎木頭,趙管事這樣的老人手幫忙,但因為是商會幫派,幫內平日裡就積攢了些矛盾,全靠雷爺一力壓制。
現在雷爺不在了,那些平日裡恭順一些的商人,這會也有些陽奉陰違的意思。
雖還沒人跳出來,但很快就會有出頭鳥了。
沈秋之所以和李老爺說這些話,也是防著真有“不懂事”的商人鬧起來,把雷爺,浪僧拼了命才賺回來的江湖聲譽,又一股腦賠了出去。
這世間之事,想要做成,那是千難萬難,但想要壞事,卻是簡單的很。
而眼下情況,也只能以雷霆手段壓著,那些矛盾,以後還得雷詩音慢慢去調解消弭。
“李叔再替我問問義堅。”
沈秋將李老爺送到廳堂門口,又說到:
“若是他和小虎,易勝願意的話,不如入了河洛幫,幫中昨日損傷慘重,正是需要得力之人相助。
若是義堅願意,我便予他一個幫中長老的名頭,李叔善於商業,也應得一個幫中錢糧管事,也好以後輔助詩音成事。”
“這”
李老爺一臉驚喜。
他一年多前,帶著身家入了河洛幫,自然是知道,這河洛幫眾,幫派長老乃是幫主親信。
若是自家兒子真成了長老,這以後李家在河洛幫眾,也算是起勢了。
李老爺是個心思通透的人。
雖然洛陽一戰,也是把他嚇得驚魂未定,但眼見武林盟主等一眾江湖泰斗,都竭力援助,便知道,河洛幫沒落不了。
沒準還能因禍得福,成了如瀟湘劍門一樣的江湖一流門派,自家兒子若是抓住機會,以後他李家傳承富貴,就算是有了保障。
“賢侄,老夫我不懂江湖,但我唯恐我兒武藝不足,不能服眾。”
李老爺捏著鬍鬚,低聲問了句:
“若是被記恨上,怕是”
“武藝嘛,多練就行了。”
沈秋吊著胳膊,用右手在李老爺肩膀上拍了拍,他說:
“好武藝,江湖上多得是,義堅若是願意全力襄助詩音成事,就算用秘籍堆,我也定會把他堆成一個江湖高手。
李叔不必擔憂,沈某以後,也要長住洛陽,真出了事,有我壓著。”
“好!”
得了沈秋保證,李老爺也下定決心,他拱了拱手,說:
“賢侄替詩音侄女理事,物資急缺,我李家別的沒有,藥材多得是,賢侄和江湖豪俠們要用,去倉庫取就是。
這洛陽城,也是依賴江湖豪俠們竭力死戰,才保了下來,一城性命,感激不盡,這藥材,老夫分文不取,都送與賢侄和盟主大人取用。
若還需錢財,老夫勻出一些,今日下午就送來。”
沈秋點了點頭,又和李老爺說了幾句,便目送他離開。
他看著洛陽城上空,還依稀飄散的黑煙,心裡也是有些沉重,幾息之後,他回身對身後手臂上綁著白布的趙管事說:
“趙叔,雷爺,浪僧的身後事,就拜託你了。”
“嗯。”
趙管事也是侍奉了雷爺幾十年,主僕之間感情深厚,雷爺不把他當外人,詩音也把他當成長輩,他也算是半個雷家人。
這些事情,自然是要由他來處理的。
“我觀沈大俠做事頗有條理,又能聚人心,那英雄碑的提議,讓我也是心下大震,經此一事,河洛幫在江湖上的聲威便有了。”
趙管事對沈秋說:
“大小姐能得沈大俠傾力相助,真是邀天之幸。”
“趙叔客氣了。”
沈秋擺了擺手,說:
“詩音,與青青相交莫逆,真如姐妹一般,又與瑤琴有血脈聯絡,雷爺浪僧生前對我也很是照顧,於情於理,眼下這些,都是我分內之事。
只是他們,走的也太急了,急得讓人猝不及防。”
說到這裡,沈秋和趙管事都沉默下來,他又想起一事,對趙管事說:
“趙叔,我欲改改河洛幫的制度。
在幫主,兩名副幫主之下,再多設七位長老職位,提拔些忠心能幹之人,還想發一些帖子,邀一些江湖俠客。
做河洛幫的‘幫外供奉’,不參與幫中事務,但也被幫中奉養,掛個名頭,一來揚河洛幫威名。
二來,也結交些人脈,真遇到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