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你好之類。
這種比較完全沒有什麼意義,你兩本就不是一類女子。
林慧音那個性格,大概也是受了她師父影響,對自己殺了師兄的事,一直耿耿於懷。這次她沒來洛陽,留在師門閉關苦修,也是想讓瀟湘劍門再多出一位高手。
卻連信也不來一封。
你說我心中沒點想法,是不可能的,她與她師父,是一個性子,雖是人生大事,但也還有一分宗門的責任,讓她無法拋棄。
不太純粹,不如你。
瑤琴,你說,若非要你做個選擇,讓你在我和你蘇家家產之間,你會選哪一個呢?”
沈秋感受著迎面吹來的風,他的聲音溫柔了些,說:
“昨夜之事,已經是個很好的證明了。
一個遠在天邊,似乎伸手就能觸及,卻是天涯海角。
一個近在眼前,知我信我,蘇家美人長情相邀,我呀,又不是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人。”
說到這裡,沈秋又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至於那位林菀冬掌門,是個可敬的人,她把一生都獻給了宗門,無私的很,但她自己斷情絕愛,搞得自己孤苦一生。
在我看來,卻大可不必。
一個宗門,要一個女子如此奉獻,卻還沒點長進,這宗門啊,不要也罷。
若是將來,林慧音也成那樣,就太可憐了。
你知不知道,瑤琴,那位掌門,還想讓我上門去當贅婿呢。”
這話聽得瑤琴輕笑一聲。
她挽著沈秋的脖子,低聲說:
“大好男兒,怎能卑躬屈膝,去做上門贅婿呢。
那林掌門,還真是不識人心的很。”
這話裡帶著一絲不以為然,又有一絲替沈秋抱不平的意思。就好像是在說,我蘇瑤琴看上的男人,怎麼可能卑微到那個地步?
“你也是不識江湖事啊。”
沈秋抱著瑤琴,落在河洛幫總壇外,他放開瑤琴纖腰,整了整衣服,笑著對瑤琴說:
“若是三年前的我,學武無門,又看不到個前程光景,林掌門如此盛情,說不定我就動心了。”
“但你已經不是三年前的你了。”
瑤琴伸出手,幫沈秋整了整頭髮,她握著美人扇,大眼睛中帶著笑意,輕聲說:
“你已非池中物,魚躍龍門,翱翔萬里江湖,以後只會越來越好,那林掌門錯過這一次,以後就再沒機會了。
卻是便宜了我這蘇州小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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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雷詩音驚呼一聲,從床鋪上坐起身來。
丫頭臉上已盡是汗水,臉頰慘白,呼吸急促,顯然是剛剛做了個噩夢。
她頭髮散亂,茫然的環顧四周。
自昨晚送浪僧離開之後,就好像迷迷糊糊的過到了今日,她只能依稀記得,是青青和玄魚,將她送回了房間,又陪了她大半夜。
直到哭的精疲力竭時,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但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爹爹慘烈的樣子,在夢中能看到那燃起的火,還有浴血的爹爹和浪叔背對著背,在看不清的濃煙中對敵。
自己一個勁的呼喚著爹爹的名字,但就是沒辦法讓爹爹看過來。
她又像是被鎖在椅子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爹爹和浪叔在大笑中共赴黃泉。
那場面,一遍一遍的從雷詩音腦海中翻來覆去,爹爹被那些賊人砍斷了腿,刺瞎了眼睛,地面上盡是鮮血,粘稠的就如湖水一樣,晃動之間,就好像要將一切都淹沒掉。
大小姐低下頭,枕邊已盡是淚漬。
她是睡了一晚,哭了一晚。
但爹爹已經走了。
浪叔也走了。
他們為了護住自己,護住洛陽,死在了昨夜,一切就都像是一場夢。
就好像自己閉著眼睛睡上一覺,只要能忍住夢魘侵襲,待自己再睜開眼睛時,就又會看到爹爹在不遠處抽著水煙,笑呵呵的等待自己的樣子。
浪叔似還在和爹爹鬥嘴。
他們兩就是那樣,開著惡劣的玩笑,彼此反目成仇過,但遇到大事,還是會本能的相信彼此。
他們到死都是兄弟。
可是,這不是夢,自己睜開眼時,並沒有看到爹爹和浪叔。
他們真的離開了。
於是世間就只剩下了自己孤身一人,再無依靠。就像是水中浮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