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就朝著青青砍殺而來。
鐵牛和芥子僧欲要阻擋,但眼前這個也是地榜高手,雖然武藝差一點,但威脅是實打實的。
他兩人根本不在狀態,阻攔不住。
眼見那兇狠的遼東人衝向青青,兩把短刀落入小師妹手中,青青眼中毫無畏懼,也已做好拼死一搏的準備。
不過就在兩人要接戰的瞬間
“唰”
妖異紅芒自左側暗巷中亮起,在這烏雲遮蔽的黑夜中,這一抹紅芒閃的如此邪魅,如此耀眼,隔著十幾丈遠,便有血腥之氣籠罩在街道之上。
整個馬車中所有人,連帶青青,芥子僧,鐵牛,還有那個遼東漢子,都被拉入這翻騰不休的血海幻象中。
幻象侵襲,讓那遼東漢子心神受創,動作也慢了一絲,心智更是被震的一片茫然。
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妖異紅芒如暗器飛來,輕靈的落在馬車車轅上,憂無命隨手一揮,眼前這個通巫高手,便如木頭人一樣,被砍掉脖頸。
傷口沒有一絲鮮血噴出,頭身分離的瞬間,這人全身的血液,都被魔刀卻邪汲取一空。
沈秋那樣無視血海幻象的貨,是異類。
眼前這個通巫高手毫無抵擋,便命喪卻邪刀下,才是正常。
這魔刀的血海幻象,要是人人都能如沈秋一樣無視掉,那這卻邪魔刀,就有些太掉價了。
魔刀自帶的血海幻象,是無視雙方武力差距的,它是直接投射在精神層面的,換句話說,就算憂無命面對任豪時,這血海幻象依然能生效。
當然,盟主手中也有十二器,那神秘的黑色拳套,天機無常到底有什麼效果,至今在江湖中還是個迷。
隱樓對此,都是語焉不詳。
“噌”
魔刀歸鞘,紅光逸散,憂無命左眼中的血紅,也飛快的變回原本的淡藍色,他站在車轅上,扭頭看著青青,臉上盡是一抹難為和羞澀。
“啊!小啞巴。”
剛剛從血海幻象中清醒過來的青青,也是瞪大了眼睛。
前幾次憂無命見她,給她送饅頭時,都不帶卻邪隨行。
但現在,在親眼看到憂無命手中的卻邪之後,要是她還不知道,自己這個“筆友”小啞巴是什麼人,她就真的是腦子壞了
“你是,卻邪刀主,憂無命?”
青青帶著三分詫異,三分警惕,還有三分憤怒,一份疏離,她張開雙手,護在馬車前,對憂無命說:
“你為何要騙我?還告訴我,你叫‘無憂’。”
“我,沒有。”
憂無命也是一臉委屈,他不善言談,只能揮著手,結結巴巴的解釋到:
“我,真叫‘無憂’,孃親,叫我無憂,說願我,一生無憂。憂無命,是張楚哥,起的名。”
“張楚?”
氣喘吁吁的芥子僧一把將青青拽回身後,他盤坐在車轅上,警惕的看著眼前這個古怪少年,隨時準備暴起搏鬥。
但剛才眼見卻邪刀的氣勢,現在自己重傷之下,真不一定是這個下手狠辣的少年的對手。
芥子僧看了一眼馬車邊,那被抽乾血液死掉的通巫教人,他說:
“張楚讓你來,幹什麼?”
憂無命看了一眼青青,又看了看芥子僧,他老老實實的說:
“張楚哥,讓我,帶聖女,回去!”
“帶哪個?”
芥子僧追問一句。
憂無命愣了一下,抓了抓頭,眨了眨藍色的眼睛,說:
“不知道,隨便,帶一個。”
“只帶一個?”
這下連青青都發現問題了,小師妹追問道:
“為什麼不是兩個都帶走?”
“不知道。”
憂無命攤開雙手,一臉坦然的說:
“張楚哥,說帶一個,我就,帶一個。你們,要去碼頭?我可以,護送。但我得,帶走一個,聖女,回去。”
“你這少年”
這憂無命,幾句話說得,讓芥子僧和車裡一眾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他了。
說他陰毒吧。
他這幾句話的水平,就和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邏輯一樣混亂,而且那藍色眼睛裡,不帶一絲惡意。
大概是因為青青的緣故,他對這馬車裡的人,還頗有善意。
但說他純真吧。
剛才所有人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