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再差,被人堵住害了性命,可就怨不得沈某了。
你怎麼說?”
張楚一陣沉默,他心裡當然是萬分不爽。
便將手中瑤琴,推給憂無命,後者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帶著瑤琴,就往沈秋這邊來,似是完全不怕沈秋出爾反爾,暴起傷人。
瑤琴被推到沈秋身前,伸手抱住沈秋手腕,見沈秋左手捆於身邊,不正常扭曲,便知道沈秋也是身受重傷,強弩之末,也還是趕來救她。
心下一酸,便要掉下淚來。
“放開!”
憂無命惡狠狠的對東方策和楊復說了一句,將淒涼無比的楊北寒身上長針拔去,又扛在肩上,他那雙眼睛,看了青青一眼。
然後轉身離開。
走出幾步,他又回頭看著不發一言的沈秋,他說:
“這姐姐,路上,說的,都是你。你保護好,她。”
說完,也不等沈秋回答,便起身飛掠向張楚,後方沖和老道也讓開道路,憂無命揹著楊北寒,張楚持刀在前,往前行走。
待他走出幾丈,沈秋又開口說:
“張楚,你自持張家聲威,一心要成就霸業,這洛陽之事,皆由你策劃,想要借天下大勢,成你霸業,但沈某勸你一句。
你此等行徑,是亂了規矩。”
“規矩?”
張楚回頭看著沈秋,他說:
“所謂,江湖事,江湖了?
呵呵,我以為你沈秋還算不錯,但今日聽你之言,卻實在讓人發笑。這自古天下,成王敗寇。
我張楚行大事,借天下紛亂為我所用,只要事成,誰敢說我亂了規矩?
以後我如我父一般,登臨江湖頂點,便要換了這等無聊規矩!
你沈秋得我父恩澤,卻甘願被規矩束縛。
此生,難成大事!”
“不,我說的,不是江湖事,江湖了。”
沈秋說:
“而是你擅起戰端,因你所行,害這一城無辜,你父親身為魔教教主,剋制私慾,從未將江湖爭端,延伸到百姓身上。
你一出手,卻就是滔天血雨。
在沈某看來,你這不是在成霸業,你只是墜入魔道,越陷越深!
你想如你父親一樣,縱橫天下,使江湖武林人人服從,但你這般行事,顛倒倫常,只能教人恨你懼你,難成大事!
若你還聽不懂,沈某就說的更直白些。”
沈秋將手中百鳥朝鳳槍,丟給小鐵,長槍離手,殺氣消減,沈秋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又被身邊瑤琴伸手扶住。
他咳嗽了幾聲,冷聲對張楚說:
“你張楚所行,不配你心中霸業!”
“?”
張楚雙色瞳孔中,盡是疑惑。
他扭過頭來,冷笑一聲,說:
“各人有各人的路吧,今日你沈秋略勝一籌,我張楚心服口服,咱們來日再戰吧,看看你還能否阻我!”
說完,張楚和憂無命縱身而起,掠入黑夜之中。
還有冷冽聲音傳來。
“張嵐,張家家主印信,你給我好生保管著,下一次,我親自找你去取。”
張嵐目送著哥哥消失,他看了一眼左手上的祖母綠戒指,染了點血,便伸手擦拭了一下,身邊又傳來青青驚呼。
他猛地回頭,就看到沈秋已癱軟在地,瑤琴正抱著他,山鬼,小鐵,青青都圍在身旁,李義堅更是抱著鳴鴻刀,緊張非常。
“不妨事的。”
東方策在張嵐身後說:
“服了那玄龜靈蛇丸,便能護住周身要害,沈秋,只是苦戰太久,脫力昏迷罷了。張兄,還有楊兄,我欲要去尋好友。
他在城中伏擊赤練魔君,我心中擔憂,這大半日苦戰,我也很是疲憊,若是遇敵,怕不能取勝,你兩人可能與我隨行?”
“都是一起廝殺過的好漢子,當然要助你。”
大鬍子楊復確認沈秋無礙,便抓著刀,對東方策說:
“這便與東方兄一行。”
“本少爺也去湊湊熱鬧。”
張嵐看著沈秋被送入白馬寺廢墟里,他唰的一聲,從腰間抽出摺扇,一邊搖擺,一邊眯著眼睛對東方策說:
“只是東方兄,你身上好東西真多啊,能勻一些,給本少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