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聽唄,本少爺現在也是正派中人了,你就別這麼疏遠我。”
“不是不讓你聽。”
花青回頭輕笑了一聲,說:
“是怕你聽了,就保不住命了,你去那邊吧。”
他指了指左方廂房,說:
“那邊有個人,一直想見你,卻因種種憂煩,沒辦法現身相見,今晚她是真的搏命了一番,此時已是重傷,急需援助。
你就去看看她吧。”
說完,花青運起提縱,一閃間掠入右側院中。
張嵐握著摺扇,看了身後房子一眼,他抿了抿嘴,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邁出了腳步。
楊復則護著東方策去了中院。
兩人一進門,就看到陸歸藏正在房中閉目調息,這寧波劍俠身上青衣也是染著點點血跡,在胸腹處,還有三個鮮血淋漓的傷口。
之前曲邪亡命一搏,魚腸刺法,爆裂無雙,差一點就割斷了陸歸藏腹中內臟,若不是沈蘭擋了一記,陸歸藏決計不會只是如此傷勢。
這一戰,真的很兇險。
哪怕那赤練魔君並非全盛,又因被抽走精血而年衰體弱,但叱吒風雲幾十年的江湖第一刺客,真玩起命來,還是讓這些江湖後浪心中驚懼。
“歸藏!”
東方策眼見好友受傷,便疾步上前,陸歸藏這邊也睜開眼睛。
他看到東方策一身是血,臉色也有些慘白,也是忍著傷痛,站起身來,眼中常含關切,兩人手握在一起,陸歸藏輕聲問到:
“東方,你在軍陣拼殺,可是受了傷?”
“我這點小傷不值一提,一夜調息也就好了。”
東方策扶著陸歸藏坐在椅子上,他俯下身,看著陸歸藏身上三處血肉模糊的傷口,眼中盡是焦急,不斷的從寬大的袖子裡取出各種瓷瓶藥物。
關切之意,溢於言表。
燭火搖曳,房中兩人男兒柔情,友情真摯,看的門口楊複目瞪口呆。
這大鬍子已是成了親,雖然沒有孩子,但和濟南家中的妻子也是恩愛非常,他年輕的一生裡,雖然也聽過一些龍陽之事。
但從未想過,男兒剛毅友情,能達到眼前這個地步。
大鬍子的心神被衝擊到了。
他抿了抿嘴,看著眼前兩個好男兒眼中只有彼此,便感覺自己站在這裡很煞風景,又不敢上前去,便手足無措,輕輕掩上門,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我什麼都沒看到”
楊復如此對自己說了幾遍,又見院中張嵐也不見了身影,又想到這裡有好幾個地榜在,怕是不會出什麼問題。
他便起身掠出院子,往白馬寺那邊回去,他還擔心沈秋傷勢呢。
不過,自己將沈秋引為知己,那沈秋也是熱血好男兒,他和沈秋之間,不會也發展成東方策那樣
“啪”
楊復輕輕給了自己一巴掌,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心中不斷的回憶自家妻子的面龐身段,還有兩人夫妻之間的趣事。
他快步提縱,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邊張嵐剛推開房門,迎面就是刀光砍來,很是迅猛,但卻失了精巧,被張嵐用摺扇擋住,他這才看清來襲之人。
“秀禾”
張嵐看到眼前秀禾穿著黑裙,帶著斗笠,手中握著一把猩紅倭刀,面紗之下,看不太清眼神,但動作僵硬之間,卻已並非活物。
惜花公子心中哀嘆一聲,真是紅顏薄命。
“秀禾,回來。”
虛弱而熟悉的聲音,在房中響起,秀禾收刀歸鞘,復爾後退幾步,護在那人身邊。
張嵐扭頭看去,在床鋪邊,沈蘭正靠在那裡。
一身紅裙垂到床邊,雙手疊放在腹部,靠在床頭,長髮散亂,屋子裡有濃重的藥味,還有刺鼻的血腥氣。
這妖女完全沒遮遮擋擋。
她腰腹之間,似是被長刀劃過,血肉翻起,隱隱能看到骨骼,這傷勢,讓人寒毛倒豎。
那出手傷她之人,肯定是恨極了她。
這一刀,就是衝著要她命來的。
見沈蘭好歹還活著,張嵐心中便放鬆一絲,不過見沈蘭看來,他便冷笑一聲,轉身就要走,卻被沈蘭喚住。
“張公子,就這麼見不得妾身?”
沈蘭妖女咳嗽了幾聲,聲音中多帶痛苦,這倒不是偽裝。
她此時的狀態,當真已差到極致。
“你自己做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