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境內最大的湖泊,也在昨夜的地脈暴動中,水位暴漲,竟將前鋒去往燕京城的去路截斷開。
這事來的讓人猝不及防,若不是飛鳥提前感知到了地脈變化,讓大營後撤數里,怕是昨夜漲水,就要將先鋒損去一些。
“水位在下降,但等前路復原回原狀,最少也得半月多。”
新營中,李衛國正在對青青說明情況,王女臉上也非常糾結,事發突然,大軍根本沒有準備,臨時徵調民船也已來不及了。
兵貴神速這個道理,青青也懂。
她看著眼前擺開的地圖,統帥前鋒的李衛國則繼續說到:
“齊魯邊軍進軍順利,以他們的速度,最多後日便可到廊坊,但我們卻是來不及和他們匯合,此時要繞路走,得再延後三四日。
但我等出前鋒欲奪燕京的訊息,已被北軍知曉,這三四日裡,也不知會生出什麼變化。”
“最大的變數,就是張楚。”
青青從地圖上收回目光,說:
“那人已成天榜,若被他趕回燕京佈防,就算只有他一人,破城之事也不會順利,而昨夜如此變化,定是蓬萊那邊有了動作。
但不見邪陣攫取靈氣,說明師兄他們很可能已經擊敗了蓬萊賊人,而張楚此時,肯定已向燕京回返。
不過也不必太多擔心。”
王女長出了一口氣,對李衛國說:
“張楚能來,師兄他們肯定也能來,一眾天榜高手都被解放出來,就算以武林態勢來看,優勢依然在我們。
李將軍,現在便尋他路,我們繼續向燕京行軍!
順便,把帶的軍糧,給附近遭了災的百姓分一分。”
青青揉了揉額頭,說:
“我上午去看過,水災來襲,百姓們大半年勞作,已成泡影,此時已是中秋時節,即將入冬,他們接下來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軍糧能分出去多少?不夠的。”
李衛國搖了搖頭,他對青青說:
“王女既要定鼎天下,思考這些問題,目光便要長遠些,不如下一道命令給保定府城,許保定府令開艙放糧,順便整修城池,免得災民無事可做,又憑空生出是非來。”
“李將軍的說法有道理。”
青青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疏漏,她點了點頭,拿起毛筆,飛快的寫了封命令,又交給帳外護衛的武林人士,讓他帶著往保定走一趟。
她已不再是以前那個江湖小女俠了,她現在坐擁天下三分之二的疆土,雖是兵荒馬亂的時節,但各處事務依然要由她來決斷,調配各種資源。
“若非有墨家人相助,我怕是這些時日都要被煩死了。”
目送著李衛國離開大營,青青坐在椅子上,一副疲憊之態,她對身邊幫忙處理政務的飛鳥說:
“人才啊,現在我急需人才,各種各樣的人才,才好把這些越來越多的事務,分配下去。”
她看著眼前桌子上擺滿的信件,還有從南方送過來的戰報,處理這些案牘之物,已佔據了青青每日大半時間。
“我聽說,大楚時有琅琊學宮,專為朝廷培養各種經世致用的人才。”
飛鳥仰起頭來,對青青說:
“如今距離琅琊學宮流散,也不過二十多年,當年的學子,現在也正值壯年呢,姐姐為何不下一道旨意,從各地徵召他們入朝為官?”
“早就下了。”
青青拿起一面小鏡子,看了看自己濃重的黑眼圈,她說:
“也有人應徵,但咱們大楚攻城掠地的速度太快,尤其是南方那邊,南朝太過腐朽,空出的每一地都要能人前去接收打理的。
人再多,也不夠用。
我需要一位宰相,迫切的需要。”
王女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對飛鳥說:
“一個厲害的,精通政務的,能替我分憂的人才,大楚的朝廷也必須重建了,再這麼下去,我要被累死了。”
“師父呢?”
飛鳥想了想,對青青說:
“師父那人,心思靈慧的很,你見他在你起兵前,就已為姐姐準備這一切,只需發動,便可席捲天下,足見師父也有治國之能。
不如姐姐你求一求師父,或許他便為你分憂解難。”
“師兄啊。”
青青撇了撇嘴,說:
“不可能的,他才不會來做這麻煩事,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卻想起了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