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搬山君的說法,修士們不管走什麼路,所謂大道三千,所行至的終點,都是大道本源,這一點和武者們走武道非常類似。
武者們常常以魚躍龍門,來形容一個武者跨越瓶頸,就如鯉魚躍過龍門,便褪去凡軀,化作龍屬。
而修士們每向上一個境界,也會得到一樣可觀的提升。
像是搬山,紅塵,東靈三君,他們是仙君境,既脫離了普通修士,成為了真正的仙道真君,對於自己所學的仙法仙道,已有了自己的理解,並且從中提煉出了自己獨特的力量。
東靈君的仙劍之術,紅塵君的紅塵引,搬山君的武君寶體,都是這種“神通”的表現形式,他們已走到了常規仙道的極高處。
想要再往前一步,就得“往回”探索,既探索仙道本源,就是追尋虛無縹緲的大道,以此來實現在生命形態和實力層面的進一步突破。
老祖乃是仙尊。
這要比仙君高出一個大境界。
在修行時代中,仙尊就意味著已經接觸到了大道,儘管可能只是皮毛的知識,但也足以讓老祖從常規的力量,轉入更神異的“神通”之中。
這是真正的質變。
而老祖的大道精要,是變化之術,這一點搬山君很早之前就告訴沈秋了,臨安之戰裡,沈秋也親眼見過老祖的變化之術。
像極了沈秋記憶中的七十二變,當然,這並不是同一個級別的力量,但已經有那味了。
“轟”
血紅色的戰氣爆發開,這一次頂在最前方的,卻並不是以快慢之術克敵制勝的純陽子,而是身穿天罡甲的小鐵。
他也已修到大成的龍虎戰氣,與老祖對抗,同出一源的力道撞在一起,就像是兩股風暴對抗,吹的整個九層木樓之前飛沙走石。
這剛猛至銳的龍虎戰氣彼此交融碰撞,互相湮滅,而小鐵手持巨闕,以自己以聖火錘鍊的軀體,對搏眼前理論上算是他師祖的龍虎寶體。
以巨闕硬憾老祖手中血色長槍。
論及武道武藝,小鐵並非頂尖,但論起天生蠻力,就連已修成武君寶體的沈秋,也不是小鐵的對手。
天賦這種東西,不講道理的。
面對老祖不講章法的兇狠狂攻,在場眾人,也只有小鐵這樣的力量型武者,才能勉強抵禦一二。
他在前方頂住壓力,側翼後方,則有天榜高手亡命狂攻。
太阿劍氣,搖光虎嘯,妖異血光,還有純陽子的一雙重拳,諸般殺招,層疊而來。
在這沙場之上,竟還有琴音迴盪,餘音渺渺,化作音律幻境,一層一層的罩在老祖身上,雖收效甚微,但總能化解老祖這寶體神威幾分。
陽桃十指燃起金色烈火,每彈動琴絃一分,便有烈焰音刃暴起,或攻老祖,或落入山道亂戰,掌教看似悠閒,實則也是精神緊繃。
眼見那老祖一拳打退小鐵,腳下大地崩裂,往他這邊掠來,陽桃便閃身化作烈火,消散當場,又在另一處浮現。
左手託著落月琴,右手撥動琴絃速度更快幾分。
“夫人,就這麼看著嗎?”
掌教一邊參與圍攻,一邊還有心情和桐棠夫人聊天,後者就站在戰場邊緣,就像是看風景一樣,聽到陽桃詢問,夫人也是嘆了口氣。
她說:
“我這手蠱術,對這龍虎寶體毫無用處,手中又無有神兵,上去也是添亂,不妨在此為爾等壓陣。
反倒是你陽桃,說好了是來打架的。
但看你也不動底牌,就那麼彈著那破琴,軟綿綿的,不見當日以一敵二,打的黃無慘和五九抱頭鼠竄的威風。
莫不是,掌教你也學著偷奸耍滑,要坐收漁翁之利不成?”
話音剛落,就見夫人揚手彈出一物,呼嘯風中,一隻晶瑩的小蟲落在小鐵脖頸上,用口器狠狠一咬,就如將某種液體,注入小鐵體內。
被老祖一拳打的頭暈目眩的小鐵,就像是被注入了興奮劑一樣,那本就健壯的體魄,在這一瞬好似再膨脹一圈,擠得天罡甲咔咔作響。
他拖著巨闕,如獸吼一般,原地跳起,狠砸在正追著張楚猛揍的老祖身後,以巨闕揚起,就如戰錘砸落,再無一絲章法。
老祖回身一拳打在巨闕劍刃上,將重劍打落在地。
小鐵乾脆揚起雙拳,赤紅著眼睛,在聖火燃燒之間,朝著老祖瘋狂打出十幾拳來,老祖也散去手中長槍,同樣握緊雙拳。
在這血色戰氣飛舞中,與小鐵互相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