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匯,他對眼前的張嵐說:
“已有資格做張家家主,但今日這一戰,卻不是留給你我兄弟的,去吧!”
“砰”
張楚左手向前一揮,張嵐整個人都被丟向遠方,在這飛離中,他看向自己手腕,並沒有被焚燒燒燬,手腕上甚至沒有絲毫傷痕。
剛才那一下的傷害,絕對不止這樣。
以聖火的破壞力,剛才被抓住手腕那一瞬,他就該皮開肉綻,甚至連這隻手,都該保不住的。
張楚放水了?
不。
不是的。
張嵐在空中靈活的轉了幾圈,落在距離戰場三十丈外的一處破損燃燒的屋簷上,他看向前方那處,沈秋已帶著潑天寒氣,衝入火海之中。
張楚只是,將所有的力量都積攢在一處。
要在今日,擊退沈秋,抱住燕京城,最後贏下一次。
但又何苦如此執著。
張嵐咬著牙,無視了張楚的警告,又向那處如火焰風暴吹起的戰場衝去。
張楚贏不了的,張嵐對沈秋可太瞭解了,忘川宗主,在蓬萊仙山一戰裡,都沒有露出最後的底牌。
他表面上的實力已經很恐怖了,但這還不是他全部的力量。
“我說了,只要我在此地,燕京便固若金湯!”
在那火海之中,全身包裹著聖火,就如穿著一套烈焰鎧甲的國師仰起頭來,他束起的長髮飛舞在腦後,也有火光點點於長髮之上燃燒。
就如火中神靈。
他對落在眼前,帶著滔滔寒氣的沈秋大喊到:
“如你所見,你奈何不了我!此戰,便是付出一切,了卻殘生,我也要贏!來,再戰一場,不要留力!”
沈秋盯著張楚。
哪怕不用神魂感知,都能清晰的察覺到,張楚已將體內聖火送入四肢百骸,五臟六腑之中,他將自己的所有,都化作薪柴,丟入聖火裡。
以此,來換取可以取勝的力量。
他大概,也已接觸到那阻攔著他進一步提升的天花板了,已是這方世界的力量天花板下的至高強者。
“你這樣,會死的。”
沈秋散去周身寒氣,感受著周圍越發炙熱的火海蔓延,黃昏已過,夜色降下,但燕京城中,卻不見絲毫晦暗。
只因張楚以一人之力,照亮了這座城市,猶若白晝一般。
還有灰燼飛舞,在這處燃燒的戰場地獄中,一切似都要融身火海,不見出路。
面對張楚的邀戰,沈秋活動著四肢肩膀,似乎在做某種熱身,他對張楚說:
“你這是把一切都壓在今日這一戰裡,打算一戰定下天下大勢不成?但不管是你,還是我,都只是云云天下,眾生一員。
沒了你或者我,這天下一樣會繼續下去。
收手吧,你我死在這裡,也不會改變既定的天命。
張莫邪也讓我給你條路走,散去功力,我帶你去崑崙,你老爹肯定有辦法救你。”
“不!”
張楚的面板上,已經出現了皸裂,就好似失去水分的大地一樣,他眼眶中點燃的光帶起絲絲流閃,恐怖至極。
“我要贏!”
他如此說道。
“行吧。”
沈秋點了點頭,伸出手來,隨著五色流光閃現,在心竅處猛錘一記。
“咔”
一聲脆響,就如某種鎖起的東西,在這一瞬被開啟了。
“我已多年沒用過捨身決了。”
沈秋抬起頭,眼角四周,也帶起絲絲流光,更有白色氣勁,從周身四處升騰起來,一股恐怖的壓力,在這一瞬,壓在眼前張楚身上。
讓他身體周遭的火苗,都被壓得四處舞動。
“張楚,這本不是給你準備的,我與老祖相約一年,也並非是因我武力不足,我只是想,在離開前,為此人間,在做最後一事。
你說得對,留給我的時間也不多了。
可惜,你卻非要攔我。
罷了,今夜,就以此鬼神禁術為你送行。”
忘川宗主的聲音,這一瞬也變的嘶啞乾澀,似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他說:
“你已見過鬼神任豪,今日便讓你看看,鬼神沈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