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把這破玩意,發的全天下都是。”
臨安城中,張嵐上下拋著手裡的令牌,對小鐵吐槽說:
“但除了咱們之外,真有蠢貨會去赴約嗎?”
“不一定。”
小鐵沒有騎黑王,與張嵐步行在街道上。
他穿著黑色的升級版天罡甲,身後揹著門板巨劍,還有鎖鏈纏在手臂上,罩著寬大的斗篷,將整個身體都罩住。
這幅打扮,很形象的詮釋了“強者”的含義。
一看就不好惹。
面對張嵐的吐槽,小鐵甕聲甕氣的說:
“江湖這麼大,總有些人腦子不好使,不信咱們苦口婆心的勸說,也不見這齊魯臨安之事,一個勁的求仙問道
再說了,還有那些被嚇破膽的,蓬萊這是給了他們一個投誠的機會。
惶惶不可終日的懦夫們,欲當狗而不得的失意者們,一心想要走捷徑的軟蛋們,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
“嗯,這倒也是。”
張嵐覺得小鐵說的有道理,便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兩人走出幾步,見路邊有民眾在蓋房子,卻難以將堵在院中的大石清理掉。
小鐵便上前去,撥開人群,揮出兩拳,將那大石打的粉碎,又在一群人的驚呼和讚歎中,轉身離開。
並不是為求得讚賞去的。
他很久之前,就已經從沈秋那裡學會了,不為他人的看法而活,不止是他,忘川宗裡所有人,都是這樣的。
“喂,你那牌子上,寫的是天,還是地?”
待小鐵做完這力所能及的事,張嵐便擺著摺扇低聲問了句。
這個問題讓小鐵有些遲疑,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到:
“你呢?你是天,還是地?”
“自然是‘天’咯。”
張嵐得意的拉長聲音,笑了笑,將手裡的令牌翻來覆去的把玩,又如傳小道訊息一樣,給小鐵說:
“這臨安城裡,接了令牌的一兩百號人,只有不到二十個,是‘天’字號,其中就有本少爺。
雖然本少爺也不在乎敵人的看法,但俗話說得好,只有敵人才真正懂你。
看來,蓬萊老鬼們還算有點眼光,對本少爺的實力很清楚嘛。”
“他們是看在夜盡琉璃和白靈兒的份上,才給你‘天’字號的吧?”
小鐵嗤笑一聲,反唇相譏說:
“我也是天字號,而且,我可沒有夜盡琉璃這樣的天下寶器,也沒有白靈兒那樣的兇戾妖物做愛寵。”
“你是不服氣咯?”
張嵐的興致被打擾,一臉不滿,一邊捏著手指,一邊對小鐵說:
“要不,咱兄弟兩,練練手?
本少爺不用夜盡琉璃,也不用白靈兒幫忙,今天就要把你這莽漢揍一頓,讓你知道,這馬王爺有幾隻眼!”
“不打。”
小鐵乾脆利落的拒絕。
他說:
“你這幾天縱慾過度,氣息羸弱的很,我現在一身蠻力,收不住手,怕用力過猛,失手把你打死了。
玄魚那邊失了夫君,可要找我麻煩的。”
“你就吹吧。”
張嵐譏笑著說:
“本少爺不用寶扇,也有一身毒功,提縱指法更是獨步天下,正是剋制你這隻會用蠻力的莽漢,對上花青,劉卓然,本少爺勝算五五開。
但你嘛,呵呵。”
小鐵並不回應這譏諷。
張嵐這人嘴皮子就是欠,不管習慣了也就好了。
至於張嵐所說什麼只會用蠻力,什麼剋制之類的,當笑話聽就好了,穿著天罡甲,和不穿天罡甲的他,那完全是兩個概念了。
“嚯,人這麼多?”
兩人說說笑笑,走過一處街道,到達履仙觀附近五里之地,但他們來的晚了些,此處平坦的大平臺上,已佈滿了江湖客。
很多人都在閉目打坐,更多的人則聚在一起,激烈討論。
人群涇渭分明,江南的武者們,都聚在五龍山莊那邊,齊魯的武者,都在神武盟那邊,天策軍的一些習武之人,則跟著校尉們聚在一起。
還有河洛幫的拳師們,自然不必多說,都在易勝和張小虎那邊。
張嵐靠近了一些,聽那些武者在討論一些古怪的事情。
“碼的,老子拼命打到十三層,結果被十四層的劍客克的死死的,諸位兄弟,你們給我支個招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