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悠揚的琴聲,從煙雨樓後院響起。
那是瑤琴在教林慧音和阿青彈琴,林慧音是會琴藝的,但在這一方面,她和青青是一個層次,遠不是瑤琴的對手。
尤其是以落月琴彈奏樂譜,其聲之柔美,形之變幻,更要遠超於世間其他琴藝,這落月琴,相當奇特,它能將美好的音樂感官放大,也能將聲中瑕疵放大。
換句話說,用這把琴彈奏,好的更好,差的更差,不是琴藝登峰造極,對自己技藝真有信心的琴師,碰都不敢碰它。
看著瑤琴行雲流水的彈奏樂曲,慧音女俠一臉羨慕,但凡有點追求的女子,對於琴棋書畫都是非常有興趣的。
女俠也不例外。
阿青就沒有那麼多想法,這位心思純粹的大宗師,坐在旁邊,沉浸在樂曲的悠揚之中,並沒有發現身邊兩個女子的關係複雜。
其實,大宗師自己,心裡也是有些煩悶的。
花青對她的追求越發熱烈,讓原本以為只是幫個忙,玩個遊戲的阿青姑娘,也感覺到了心中那股別樣的變化。
她現在覺得,離開浣溪村,或許是個錯誤的決定。
心境落下塵埃,難以擦拭,從臨安來到蘇州,說是休息,其實也有逃避之意,她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去應對花青公子的追求。
她不討厭那崑崙弟子。
但和他在一起時,總感覺怪怪的。
煙雨樓三層邊緣的一間房子裡,沈秋也站在窗戶邊,傾聽著後院響起的琴聲,剛才和瑤琴與慧音一起吃了頓午飯,感覺還行。
之前還沒有發現,現在瑤琴和林慧音見了面,兩人在一起時,沈秋就有種獨特的感覺,自家姑娘和自家愛妻,就像是劍和琴。
一方堅韌,一方柔和,各有風物,各有千秋。
兩種截然不同的美不需要對比,只看一看,就讓人賞心悅目。
“宗主真是厲害啊。不但武藝厲害,這訓女之術也相當厲害,如今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要不要我去把你房中床鋪換一換?
換個能躺三個人的大床?”
身後有張嵐賤兮兮的聲音響起,打擾了沈秋聽琴的興致,他扭過頭看,怒視著張嵐,後者正坐在書桌前,擺弄著夜盡琉璃。
隨著他手腕晃動,便有些許煙氣自黑扇上溢位,彼此交融,會形成五顏六色,帶有種種不同效果的毒煙,煙氣聚而不散,纏繞在張嵐手邊,被他感知。
手握寶扇,便是百毒不侵,那些毒煙又被納入到張嵐體內,以萬毒魔典融入真氣中。
這是萬毒門人練毒功的方式,不過張嵐不會成為毒人,他也學了藥王一脈的青囊經毒術篇,待毒物增強真氣後,他自有解毒之法。
靠這種“自產自銷”的方式,張嵐最近幾個月,武藝進展極其神速。
“這麼危險的東西,別在煙雨樓裡玩。”
沈秋本想呵斥張嵐一番,但想到這傢伙就是個浪蕩性子,說了也沒用,性格挺好,心地偶爾也善良。
就是這張嘴,不饒人。
他換了個話題,對張嵐說:
“你有寶扇在手,不懼毒物,但他人可不行,這夜盡琉璃危險異常,若是毒物失控,怕是阿青,也要糾結一番。
此處又人來人往,雖說最近幾日關門謝客,但旁邊可就是大街上,弄出人命傷亡,不好收場的。”
這番叮囑,讓張嵐翻了個白眼。
惜花公子唰的一聲合起黑扇,又將身前毒霧吸入鼻竅之中,弄得整張臉都在一瞬發青,陰測測的,詭異至極,但很快就恢復正常。
他說:
“你可莫要小瞧了本少爺,這寶扇如今的路數,我已摸清的差不多了。
毒物混合,林林總總,也在收錄,不趕緊把這些配比摸索清楚,記下來,以後真要惡戰,可就來不及了。
說來,本少爺這幾天,也弄出了好幾種新花樣,散氣、沸血、融金、碎石種種不在話下,這毒術之妙,變化萬千。
寶扇在手,方能制住天下萬種奇毒,當真好玩得很,你要不要來試試?”
張嵐上下打量著沈秋,說:
“你這武君寶體初成,又修乾坤鎖,也號稱百毒不侵,不如由本少爺測試一下可好?”
“改天吧。”
沈秋擺了擺手,說:
“今日下午,要與瑤琴和慧音,去落月琴臺轉一轉,今晚可能在那休憩,晚飯就別等我們了。
另外,咱們在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