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話音剛落,人群中便傳來一聲呼喊。
這方廣場後方,那聖火大殿殿門洞開,身纏聖火,猶若祝融一般的雷詩音,在趙管家的陪同下,一步一步踏出殿外。
眼見聖火覆體,燃燒的如此熊熊煌煌,一眾教徒心中感召,便齊齊下拜,口誦經文,讓場中氣氛變化幾絲。
而眼見詩音帶著聖火走出,陽桃的表情也變了變。
他見詩音帶離聖火出大殿,便知詩音心中已作出決斷,心頭不禁哀嘆一聲。
“小鐵,我來了。”
詩音也不理會那些跪拜的教徒,就好似根本不在意一樣,她如少女般從臺階上飛躍下來,落地時有火光於腳下騰起,帶起如漣漪的火光陣陣。
她前行幾步,走到小鐵身前。
如巨獸一樣的小鐵,這會卻有些手足無措,像極了一個純情的大男孩一般。
“你是來接我的嗎?”
詩音仰起頭,看著如巨人一樣的小鐵,隔著那紅色鬼面,她能看到小鐵那雙帶著愧疚的眼睛。
而面對雷詩音的詢問,小鐵點了點頭,說:
“我來帶你回家。”
“可是我看不到你的臉”
詩音伸出手來,撫摸著小鐵身上的盔甲,她聖火加身,感官何等敏銳,自然能感覺到,這盔甲內部,那刺入小鐵經絡血脈中的猙獰鋼椎。
詩音這一瞬,心中感動如潮水湧來。
她知道,小鐵這麼折磨自己,只是為了讓自己更快的強大起來,眼前這個沉默的男人,是為了讓自己能履行和詩音的約定。
在她離開之後,眼前這男人,似乎每一日,都活在地獄之中。
“咔”
一聲輕響。
小鐵臉上的鬼面,被詩音取下,連帶著厚重的戰盔,也被取下來,丟在地面,落地巨響,沉重的頭盔,砸碎了腳下石板。
這一幕看的周遭那些聖火護法面面相覷。
光是頭盔,就這麼沉重?
那這一身盔甲的重量該有多麼驚人?
眼前這人,頂著這樣沉重的盔甲,還能行走自如,與人動手,他的力道,體魄,又該有多麼恐怖?
“你的頭髮”
除去戰盔,詩音這才看到,小鐵那一頭白色的短髮,讓她眼中愕然,小鐵和沈秋他們,從未對她說過這事。
這一夜白頭
詩音抿了抿嘴,她如此聰慧,自然能猜到這頭白髮的來歷。
“疼嗎?”
在那麼多人的注視中,身纏烈火霞衣的詩音,撫摸著小鐵的胸口,她帶著一抹哭腔,輕聲說:
“一定很疼吧?”
“不疼。”
小鐵咧嘴笑了笑,在那憨厚的笑容中,帶著一抹釋然。
他一手拄著巨闕,一手握住詩音的柔夷小手。
輕聲說:
“早就習慣了。”
詩音看著小鐵的笑容,俏麗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她與小鐵手握手,就如小鳥依人,站在他身邊。
她抬起頭,眼神清澈的看著眼前掌教陽桃。
她說:
“掌教,當日的約定,是我等三人定下的,今日之戰,我便與我家夫君,一起上陣,沒問題吧?”
“不可!”
陽桃沉聲說:
“我輩武道至此,若要分出勝負,便不可留手,他仇搬山頂得住老夫手段,但聖女不習武藝,老夫也怕傷到你!”
“那好吧。”
詩音被拒絕,卻也不生氣,她眨了眨眼睛,左手輕輕一抓。
兩團金色火焰,就從小鐵和陽桃體內,被硬生生抽離出來,匯在詩音背後,如兩團光球般,繞著她身後長髮飛舞。
聖女說:
“既要分勝負,便不可有聖火干擾,如今,這才算公平下來。既有聖火在此護持,也不需擔心死傷。
掌教和我家夫君,放手施為吧。”
輕飄飄的話語,引得沈秋連連搖頭。
這詩音啊,心腸還是如以往一樣聰靈。
她這是要把陽桃徹底送入死路里,沒了聖火加持,陽桃這命脈將斷的老頭子,又受了傷,怎麼可能是小鐵的對手?
不過,這樣也好。
沈秋並未出言去說,反而任由眼前繼續發展。
以小鐵的性格,雖是經歷諸般事情,心性長足,但畢竟夯直了些,以後若是自己不在身邊,就怕他被奸